瞅著她發麻不停晃動的小腳,向紅軍眼底深處浮上暖意,“信,你說你蹲這釣鯊魚叔都信。”
言下之意:還有什么是你姓阮干不出來的?
吧嗒一口旱煙,煙嘴指了指杏花村所在,“走吧,別說,有你這倒霉玩意在身邊,我心里踏實不少。”
杏花村位于平頭大隊隔壁,兩村比鄰而居,中間隔了條河,踏上木橋能聽見河岸傳來星星點點的抽噎聲。
不知又是哪家婆婆磋磨媳婦,大半夜還讓人在河邊洗衣服。
為了不引起注意,爺倆沒打燈。
向紅軍帶著她七拐八繞,阮現現有觀察,這村里的房屋比自家村子里破敗不止一籌。
“到了。”站在村里唯二的磚房外,向紅軍幾次抬腳又放下,半天憋出兩個字。
他看向熟悉的院墻,眼里涌動著不知名情緒。
“當年退伍婉拒了組織的幫助,你春芬嬸兒鬧了場,
最后提了個讓我幫她娘家蓋間大房的補償,念及多年虧欠,我答應了。”
阮現現耳朵動了動,無語抬頭,“里面都快完事了,叔,你要繼續傷春悲秋下去嗎?”
向紅軍:???
一個縱身借力躍上高墻,回頭伸手,“我拉你。”
阮現現沒拒絕,同樣借力一躍而上,爺倆又落地無聲。
向紅軍饒有深意壓低聲音說:“這身手,要不是組織頒發了個人一等功,我都要多想你小丫頭還有別的身份。”
阮現現知道,他緊張了,急需說點什么轉移注意力,可院子就這么大,再嘮叨也終會走到李春芬窗下。
房子隔音效果也就那樣。
此時,一間屋子半間炕上正有兩道交疊酣戰的人影。
當年能被有出息的向紅軍相中,李春芬容貌身條自是不錯。
浮于身上的男人呼吸粗重,“說,我和你家老向誰厲害?”
見李春芬沉溺其中不答,他猛然俯身,李春芬尖叫一聲:“你,是你,向紅軍那個殘廢哪能和你比?”
“哦?和我說說他怎么廢物?我愛聽。”
男人忽然停下動作,李春芬難耐,卻又不得不應。
“死鬼,我倆啥情況你不清楚?
兩仨月沒一次,姓向的不僅瘸,還短,哪次不是十分二十分的草草結束,和他比什么?”
感受到殺氣的阮現現震驚側過頭,天啊!她聽到什么?不會被滅口吧?
向紅軍臉黑成了包公,看向那道震驚目光的主人眼底有殺氣!
心里憋的厲害,總不能跟個孩子解釋他不短,只是,只是日漸對李春芬提不起興趣,外加天天下地累成狗。
老夫老妻哪還有年輕人的激情。
這個眼神……阮現現嘶了聲,好像什么都沒說,又好像什么都說了!
屋中漸入佳境,向紅軍忽而一聲獰笑,壓低的聲音陰惻惻,“回去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自己掂量點,
不然別怪叔給你穿小鞋。”
能說,是他被戴綠帽能說。
不能說的是……短!
男人啊!
阮現現心底嘖嘖,回過神,向紅軍已經大力一腳踹開門,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“砰咚”聲。
正在關鍵時刻的男人驟然回頭,透過明亮的月光,當看清門口背光站立看不清臉色的向紅軍,整個人都萎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