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斌負手立于門前,目光看向新人那屋,打阮現現來鬧砸,女婿就像死了一樣。
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身懷各種證件的混不吝,哪怕自己成為大隊長,真就能降住她嗎?
把女兒嫁給葉國的決定是不是錯了?
今日事出突然,五十塊是極限,再來,再來他絕不會掏一分錢。
……
月朗星稀,五點上炕睡覺的阮現現半夜十二點準時醒來。
打著哈欠飄出知青點,飄到老胡家門前,翻身進入院子,小手一下一下拍打新人房門。
“嫂子開門,我是我哥。”
“嫂子?”
“嫂子!”
“嫂子~”
床上此刻重疊在一起的新婚小夫妻誰都不敢動,驚悚的目光望向門外。
木門吱呀一聲開了。
披著一件單衣的老村長從對面屋子走出,他站在無光的暗影里沉默了許久。
兩人一改劍拔弩張的氣氛,胡斌嘆著氣,從兜里摸摸索索拿出幾張票子。
“叔猜到你半夜會來,這五十塊加上白日給你五十,已經是這個家的全部,希望你冤有頭債有主,誰欠的錢以后找誰還。”
“喲!挺上道啊老登。”阮現現呦呵一聲,伸手作勢要把錢接過……
恰在此時,遮住圓月的烏云散去,月光灑在老村長晦暗難明的側臉上,眼底深處翻涌著狠毒和……興奮?
興奮?他在興奮什么?
阮現現不著痕跡收回手,一屁股坐門檻上揚眉,“叔,嘮五分錢的?”
胡斌渾身一僵,推手把錢擱在女同志雙臂環抱的小短腿上,嘴上漫不經心道:
“嘮會兒也行,把話說開,咱爺倆也算不打不相識。”
越聽,阮現現越覺得有詐!
她不動聲色借著收錢的動作,把每張大團結摸了一遍。
看見她收錢動作的胡斌面上不動聲色,心下稍安。
忽然阮現現起身到處找東西,“叔,我寫兩張收據,你簽個字,清賬時也能一目了然。”
胡斌一整個僵住,笑容分外勉強,“不,不用了吧。”
看到對方變臉,阮現現笑了。
黑燈瞎火雖然看得不甚清楚,但她篤定這錢被老逼登動了手腳。
讓她猜猜……
在錢上做了記號,明早起來胡斌就會以丟錢名義報公安,稍加引導,又有自己當眾討債村民為證。
只要公安在她身上找到帶有記號胡家丟了的大團結,自己恐怕渾身是嘴也說不清。
好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!
這次真沒忍住拍了拍胡斌肩膀,“鐵子,你的手段都是姑奶奶玩了不玩剩下的。”
她跑到隔壁院子敲響胡家鄰居大門,開門是個14,5的大姑娘,生的不算漂亮,眼睛卻異常明亮。
“姐姐,有事嗎?”
大半夜的擾人清夢,阮現現花了兩分錢借了管筆和紙,唰唰寫了張字據,嘴上不忘解釋。
“胡叔又替他女婿還我50,寫張字據證明咱不是爛賬那人。”
小姑娘探頭朝著胡家看了看,視線不甚清楚,但也能隱約感覺到老村長不是那么高興。
字據被送到眼下簽字,錢都進了別人口袋的胡斌不簽也得簽。
什么叫賠了夫人又折兵?他氣得心肝疼!
指尖捏著五張大團結的阮現現隔空親了口,走出一段距離后回頭嫣然一笑。
“胡叔您可真是個好丈人,俺明兒還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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