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著正主的面蛐蛐被抓包,馬大嘴還挺尷尬,手指蜷縮,腳趾摳地。
阮現現卻坦然回視對方的眼睛,“你的狀態已經告訴我答案。”
“妻女不是自然死亡吧?”她問馬大嘴。
胡和碩眼眸漆黑,像是一湖無光的寒潭,深深看了眼兩人,抬步站到候選人隊列。
包括會計在內,都主動離他遠了些。
見人走了,馬大嘴才敢說話,她一臉惋惜,“可不是!
也怪這孩子太優秀,被啥領導家閨女看重,女方甚至不介意他在鄉下有妻女,死活要跟他。
被拒絕后直接帶人找到村里來,跟胡家兩老承諾了一堆好處,條件就是勸胡和碩跟原配離婚。
等收到消息的胡和碩趕回來的時候,妻女已經意外落水,死了三天了。”
害死妻女的兇手是誰,阮現現想,不外乎領導的閨女和……胡和碩那對想攀高枝的父母。
她聽的正入神,馬大嘴忽然不說話了。
阮現現狐疑偏頭,“然后呢?”
“沒了啊!”馬大嘴光棍道,“前面和你說的,是村里人都知道的,至于后續……
嘿嘿嘿,大隊長不讓傳謠。”
“她不說,我告訴你。”李大腳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邊,被馬大嘴狠狠瞪了眼。
摻和什么瞎摻和?
沒看她在這故意吊小知青胃口呢?
倏地,想到什么的馬大嘴收斂表情,如果沒記錯,死了的小媳婦和李大腳沾親帶故,是她家一表不知幾千里的表妹。
關于后續,村中有很多說法,她也想聽聽李大腳嘴里的。
女人面上沒了討打的欠兒樣,她沉默了一會才說:“和碩那孩子回來無法接受事實。
和家里鬧了幾場被族中鎮壓,還逼他娶那女人。
和碩面上答應,就在好事將近,族中放松戒備時,被他跑出去報了公安。
局里來人三調查兩調查,查出妻女死于他殺,兇手是胡母。
結果一出來,嚇得高官家那閨女卷鋪蓋連夜跑了,胡母也吊死在被公安抓捕的前夜。
好好的家依稀間分崩離析。
族中怪他擅作主張,父親怪他逼死親娘,那孩子族后退學,就在妻女墳旁蓋了間房,這一住,快有小十年了。”
“啥?”馬大嘴一驚一乍,“不是說他是失心瘋親手掐死了親娘?”
李大腳:???
驀地,旁邊又伸過來一個黑黢黢的腦袋,像做賊樣壓低聲音。
“你們說的都不對,我明明聽說他那是入了魔,在后山搞什么復活妻女的封建迷信儀式。”
三人你一句我一句,也是越說越離譜,最后差點打起來。
都堅持自己說的才是對的。
阮現現抬頭看了眼死寂如水的胡和碩,他的眼底有恨意,三人恐怕都說錯了。
隨著胡斌最后一個的到來,鑼聲響起,大隊長緩步停在胡和碩面前半米遠,面向隊員。
開場白無非是什么投票選舉新任大隊長,介紹參選者身份。
話落一名胡家漢子起身,指著大隊長身后胡和碩一臉氣憤,“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有什么資格評選?
我不服。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曬谷場響起不加掩飾的討論聲音。
多數都在討伐胡和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