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臉,萬元真想一巴掌呼上去讓她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!
但見識過這貨武力值的副主任不敢,不僅不敢,還得賠笑。
“你開玩笑了。”
“誰和你開玩笑?”阮現現道:“機器的出油率你親眼見過了,九千返還給省榨油廠,你猜他們接不接?”
萬元不想猜,萬元只想打死坐地起價的阮現現和辦事不力的韓力。
但被死死拿捏的他一點臉色都不敢擺,只敢擺事實講道理。
“機器是省廳的,工人請部隊殘兵,到頭來卻要公社出錢蓋宿舍,阮同志,哪里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吧?”
讓萬元一說,阮現現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,她嘆氣又嘆氣,“為難你了,要不我問問紅旗公社愿意被為難不?”
萬元:!!!
莫名有點羨慕住院養病的鄭書記!
饒是如此,他也不可能放手公社辦廠的機會,笑得比哭都難看。
“見外的話就別說了,依阮同志看,這事怎么解決?一直占用人家省城機器也不是個事。”
阮現現可能還嫌他不夠生氣,“原本你不說,我打算為公社省點糊弄過去。
既然問題被搬到明面上,就需要合理解決。
我可以做主,公社每年交一些租金租賃這三臺機器吧。”
萬元目瞪口呆,“租,租賃?”
“有問題嗎?”
問題大了,萬元真想打死十分鐘前沖進來質問的自己。
阮現現想了想,給出兩條方案,“公社租賃榨油機,又或者請省廳征用公社土地開辦榨油廠,你覺得哪個比較好?”
想想也不是不行,跟賈處長一個電話的事,只是人情欠下,省廳再找她做翻譯,給出的條件不好也沒辦法理直氣壯拒絕。
最后,萬元咬著牙答應租賃機器,三年租金就是公社出錢在旁邊蓋建宿舍……
“你滿意了?”他近乎心肌梗塞。
阮現現笑容純良無辜,“是我想劈叉了,凡事不能得過且過,都應該有正規章程,還是副主任英明。”
他英明他奶奶個爪……
好好的榨油機變成租賃,還不是省廳,換句話說,還不是阮現現想收就收回去。
因為一句嘴欠,作繭自縛被死死拿捏,真是一點呼吸余地都不留啊!
置于拒絕?把姓阮的掃地出門廠不辦了?
開玩笑,先不說消息都放出去了,這會中斷公社多丟面子……
就說榨油養殖場開在自家公社,經營的好,縣里開大會都要表彰,光獎勵下來的化肥種子拖拉機購買名額都不容忽視。
誰能拒絕送到嘴邊的好事?
無非是……少了管理權,少了決策權,少了往廠里塞人的機會……
不行,越想越心痛的萬元出門去縣醫院找書記想辦法了,看看,看看請住院的書記出馬,能否扳回一局!
望著副主任腳步匆匆離去的背影,這貨哼一聲拿起電話,聲音重新夾起來,“你好,我找賈處長。”
用了省廳名義就必須支會省廳的道理,阮現現懂。
她不會給任何人抓自己小辮子的機會。
通話以真誠思念開始,以賈處長罵罵咧咧結束,進門來聽了全程的向紅軍抽搐嘴角。
被這小混蛋惦記,真是他們的福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