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現現震驚,茫然,不理解,片刻發出不理解但虛心求教的問詢聲:
“阿飄也嫌棄穢物嗎?那豈不是遇見阿飄,往屎坑一跳就躲過了?”
老者驚奇看她,“你這女娃領悟力挺獨特,躲屎坑的前提是沒被他們發現,仇家一旦發現了,躲哪里都沒用。”
世界正在為她開啟一扇新的大門,“原來阿飄也討厭穢物?那喜歡躲在廁所里面的算什么?”
“算他們喜歡陰氣聚集的地方吧,而且,那東西喜歡躲在廁所?聽誰說的?”
老者反問。
阮現現才發現不知不覺竟把心底的疑惑宣之于口。
她仔細想了想,后世看過的恐怖片,那東西好像都是在瓷磚鋪地,抽水馬桶很干凈的衛生間出現。
還真沒聽過哪個旱廁有飄。
道聽途說來的幾個恐怖故事,撐死也是扒著旱廁空隙往里偷看,就沒有等在里面或者進去的。
“原來臟東西也怕臟東西。”
黃二點頭,給予肯定,“不是怕,是討厭。”
封白輕咳一聲提醒,阮現現終于回歸話題,“您這是?”
老者撂下遮臉珠簾,“偶然感覺到有大家伙睡醒了,過來看看,沒想恰逢其會。
女娃,搬張桌子來,進山前我給你問問。”
問誰?阮現現半邊臉又麻了,卻沖范菜菜點頭,“除了桌子還要什么?”
老者一拍身后包袱,“其他不用,我自帶。”
等待期間,她好奇看了眼老者裝扮,閑話家常,“您這一身行頭出門,可真不怕被革尾會抓走關號子里啊!”
老薩滿笑了聲,明明語氣平淡,可阮現現愣是聽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。
“抓?也要他們敢!”
好吧!能被抓的,事實證明,不是站錯隊的,就是欺世盜名之輩。
桌子很快被人搬來,老薩滿解開包袱,依次從里面拿出散裝白酒,米飯,以及一塊被啃了一口的熏豬肉。
感受到軍方那面投來炯炯有神的犀利目光,老頭兒嘿嘿一笑。
“別見怪,路上太餓吃了點,我把咬過的地方切下去,切下去。”
還可以這樣?
黃鼠狼不知何時又跳回阮現現肩膀,“沒事的,他不請神,只請山里的仙家問問情況,那些家伙不會介意。”
阮現現似懂非懂,忽而就見薩滿邁開奇怪又夸張的步伐,圍著長桌又唱又跳。
一位來自南方的連長忽而出聲,“有點像我們老家的戰乩。”
經過這名連長的解釋,戰乩就是前人通過占卜問吉兇,打仗之前先占卜一下。
南方戰乩,北方薩滿,都有請神的異曲同工之妙。
驀地,又唱又跳的薩滿腳步忽而一動,單手扶桌全身不可抑制抽搐,口中繼而發出一聲長嘯……
抬起頭,珠簾后沒有感情的目光在場環視一圈,口中發出十分恐怖駭人的戾嘯。
“酒局,殺!”
話落,老薩滿一個抽搐癱倒在地,小黃鼠狼四肢并用沖過去,圍著人焦急地轉起了圈圈。
軍方不明所以,露出懷疑又懵逼的表情,這是咋了?還有他剛剛嘴里說了什么?
阮現現耳中盡是黃二焦急的聲音,“救他救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