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男輕女,女嬰獻祭的事,有一就有二。”
手里捏著一塊鹿肉的阮現現再沒了胃口。
小戰士瞳孔擴張,神色凜然。
她說:“不是你們能力不足,更不是村民有多么守口如瓶,因為活葬老人心中有愧才被審訊而出。
獻祭不能傳宗接代又沒有生產力的女娃,在村民心中恐怕都不是個事,在他們看來沒什么好說的。
突破口有了,接下來要怎么審,知道了吧?”
事實跟阮現現猜測的大差不差,當白石村村民重新被提審,問他們除了老人,還獻祭過多少嬰兒,隔壁已經有人招供。
被問話的漢子甚至一臉納悶反問審訊軍人:“是有,咋了?
我生的孩子,想養就養,不想養擱尿桶里淹死你也管不著吧?
何況能去伺候山神,可是那些個女娃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。”
此言一出,震碎三觀,負責審訊地士兵把資料往漢子臉上一摔,“這樣的福氣給你要不要,福氣給你要不要?說話!”
紙張鋒利,邊緣處將男人臉頰劃破,他嘶了聲愈發不理解,“我要了啊,女兒去伺候山神的福氣,不是已經給我了?”
士兵:???
人在氣極的時候真的會笑!
果然和阮同志說的一樣,他們壓根沒拿女兒的死當一回事,開始才沒說。
一番審訊下來,只三年,村中就有十余名女嬰被陸續獻祭,打擊封建迷信的革尾會都沒能阻止村民的瘋狂。
問就是不幸夭折,新生兒的失蹤,恨容易瞞過上面。
阮現現手摸著狐貍毛,聞言撩起眼皮,“把公社婦女主任抓起來。
旁的領導沒有察覺,勉強理解,一個村連續三年夭折的都是女娃,問問主抓生產的婦女主任她自己信嗎?”
辦實事,調節家庭矛盾維護婦女權利的婦女主任的確有,可從古至今,女人的災難源自女人。
否則女四書從何而來?
阮現現嗤笑一聲,莫說當下,放到網絡大爆發的幾十年后,依然有父母將孩子送到女校,去學習什么女德女戒。
人心中的偏見,就是一座難以跨越的大山。
“阮同志,條子媳婦說想見你,她知道村中近年一共被獻祭多少孩童,她說見到你才肯說。
有了具體的人員名單,對接下來的調查也能節省一些人力物力,你要見嗎?”
營帳中,阮現現抬頭看著前來匯報容貌帥氣硬朗地士兵,眉頭皺得死緊,“條子媳婦是什么?她沒有名字嗎?”
金飛覺得阮現現對他有意見,送水送飯,幾次為了她好的真切關懷,被她拒之門外不說,現在是什么態度?
故意找他麻煩?多少有些不識好歹。
語氣也帶上了微微不悅。“叫什么我……”
“說話之前不知道要打報告?”阮現現厲聲打斷。
金飛一噎,故意提高音量在阮現現耳邊喊了聲報告,聲音之大,屁股底下的公主墳內都能聽到。
“報告領導,叫什么我不知道,村民,包括她的自稱都是條子媳婦。”
“第一次聽說有人把不知道回答的向你這么理直氣壯。”阮現現話音一轉,“你有對象嗎?”
金飛愣神了一瞬,嘴角微勾,看向阮現現的眼底有輕蔑之色劃過,眼神一閃回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