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起臉沉了一瞬,他沒想到一個看上去面團樣的女娃,攻擊力會這么強。
她沒有言語上的貶低,只一個動作,就能讓人氣得心肝俾肺腎都在疼。
命中要害不過于此。
是他小看她了。
“阮同志的意思是,那些坐鎮后方決定戰爭勝利的指揮者,都只是會動動筆的筆桿子?”
阮現現曾聽過一句話,說青幫里有頭腦的都做了話事人,一身蠻力只知道干,沒有腦子的武夫都淪為打手小弟。
雖然周起在故意曲解她的話,阮現現依然撩起眼皮,“決定一場戰役的成敗是凝聚力。
遠的不說,你嘴里的大老粗,我身邊這位林睿聰林上校,
曾在一次對敵中身陷囹圄,最后小隊只剩下七人的情況下,全殲鬼子八十九人。
光靠腦子與作戰計劃嗎?
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。
戰術戰略一時一變,沒有凝聚力,沒有信仰與堅持,我復盤過,那場戰役絕無可能勝利。
周同志,在我看來,政部與軍部放在一場戰役里,起到的作用同等重要。
如今仗打完了,百姓剛過上國泰民安的生活,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句句話把軍政分化的話題上誘導。
但我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對,我知道你不認同,我也有一問需要周同志解惑。”
分化軍政,四個字,周起額頭早已有冷汗落下,死丫頭是要置他于死地啊,沒看領導的臉色都落下來了,真是其心可誅。
不等他想出應對為自己辯解,阮現現笑盈盈的看著他,“你說,人的大腦與軀干,哪一個部位更重要?”
周起握緊拳頭,臉色一片鐵青。
軍部那邊沒在夸張大笑,卻人人面帶笑意。
覺得小阮這個問題非常好。
他們無意與任何人為難,偏是這幫不干正事的,抓住機會就瘋狂的拉踩貶低,依仗不就是現在輕易不能動手嘛!
擱在戰火紛飛的年代,這幫白斬雞一個比一個能茍。
現在仗著律法保護才敢出來蹦跶。
看著一張張雄赳赳氣昂昂,跟40多歲孩子樣志得意滿的臉龐,阮現現忍不住抵唇輕笑。
不僅想起后世法外狂徒說過一句類似的話:正因為律法保護的是弱者,他才是道德的最后一道底線。
可被保護的人偏偏不知道自己是那個弱者,非要在底線的漏洞上鉆來鉆去嘩眾取寵。
“嗯?”阮現現輕嗯一聲,“很難回答嗎?”
周起早已汗透脊背,掌心一片濡濕,太刁鉆了,讓他如何回答?
腦袋與身體本就同樣重要,可這答案說出去,無疑是推翻了自己的堅持,顯得他上述所說都成了謬論。
自己推翻自己的說法,跟自打嘴巴有什么區別?
接收到領導眼神暗示,他心念一動,心中已經有了答案,態度重新恢復從容。
十指交叉搭在桌上,“阮同志的問題很好。
可在座各位皆知,人沒了四肢救治及時還可以活,腦袋沒了,那是分分秒秒也沒有活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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