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母親有一句話沒說錯,我們成長環境不一樣,注定了眼界和生活習慣都不一樣,
我生長在大雜院,見識過太多婚后被磋磨成的黃臉婆,遠的不說,就說我媽和我嫂子,
她不喜歡這個兒媳,當我哥面一套,背地里一套,時常把生養我哥多辛苦,娶了媳婦忘了娘掛在嘴邊。
說的多了,到我下鄉前,我哥認定我媽一旦有個頭疼腦熱,都是我嫂子氣的。
當年不娶她個敗家娘們媽媽也不用老了老了還為他操持,千錯萬錯都是嫂子的錯。”
招娣慢慢沒了笑容,看著急于想說話的吳學良,輕聲說道:
“你能保證,父母身體在我們婚姻存在期間出了問題,不會怪責我嗎?
二十歲,滿腦詩和遠方的吳學良不會,那三十歲人到中年被柴米油鹽壓彎脊背的吳學良會嗎?
所以,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景璇,明白了嗎?”
吳學良愣怔看著臉上沒有半點傷心難過,還能微笑面對的陳招娣,手按了按心臟撕裂般疼痛的地方。
“說了這么多,你就是想和我結束對嗎?你哥的錯,你覺得你媽怪在你嫂子身上不公平,
那因為我媽,你就把我徹底否決的行為,對我就公平了嗎?”
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吳學良,陳招娣揉揉脹痛的額角,“我沒說徹底否決你,我們給彼此點時間,好好冷靜下。”
診療室,門扉大敞四開,帶著單片檢查鏡滿臉八卦的老醫生探頭進來。
“年輕人,頭部受傷需要多休息,有什么話等康復再講不遲,又不是活不到那天了!
你說是吧,小伙子!”
小伙子吳學良收回即將道口的話,慌張回頭看招娣,她的臉色果然更白了,暗惱自己非要這時候說些有的沒的。
醫生笑瞇瞇,“出去吧,叫一位女同志進來,病人要轉到住院部了。”
“這,這么嚴重嗎?我這就去。”
當屋里只剩下一老一少,陳招娣鞠躬,鄭重道謝,“醫生,謝謝您。”
謝什么自不必說,腦震蕩真到出鼻血的狀態,那就要嚴重到被拉去搶救的地步。
老醫生明顯看出她自己摳的,但沒在公安面前揭穿。
臉上都是笑紋的老者看著跑進來的阮現現和沐夏,笑著揮手,“住院觀察一天,沒什么事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他背著手向門外走,走到半路突然回頭,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睛笑瞇瞇,
“真要感謝,有時間回來告訴我老頭子一聲,你跟那小伙子最后成沒成!”
就在兩女把招娣在一名護士的陪伴下送到住院部時,滿心煩躁無處宣泄的吳學良跟褚黎要了根煙,張口巴拉巴拉,
最后問,“換做是你,你會怎么樣?”
云霧繚繞中,褚黎黯滅煙蒂拉開車門,“回首,給敢打我對象的人兩腳。”
“如果那個人是褚曦呢?”褚曦,褚黎親妹子,年紀尚小卻已經是大院里臭名昭彰的小辣椒。
褚黎回過頭,看著他,半響:
“別說曦兒不會,真有那天,作為小姑子沒大沒小欺負嫂子,挨親哥一頓毒打不過分吧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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