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車里鴨子嘎嘎叫喚的聲音,他不禁揚聲提醒,“你鴨子忘車里了。”
阮現現頭都沒回,“鴨子不是給病人的!”
不是給病人難不成是拿去賄賂鋼廠主任?這招他不是沒試過,沒用。
外頭風聲鶴唳,重禮收也就收了,哪家主任會冒著丟掉工作的風險收你兩只鴨子?
上了三樓,手里拎著一只保溫桶的吳學良站在病房外。
阮現現喲一聲,“擱這當門神呢?”
吳學良滿臉尷尬,他來的不巧,隔壁病床老太太正在換尿芥,兒女圍在病床前照顧,他進去不太方便。
阮現現進門,一眼看到靠在床頭,臉色紅得不正常的招娣,手背一貼額頭,果然發燒呢。
她把帶來的生活用品放在桌子上一樣樣歸置,側頭見她有氣無力,笑問:“發燒怎么不叫醫生?”
“別提了。”起身跟她一起歸置的沐夏就說,“燒昨夜就發了,醫生來打屁針,看見那針差點沒把這廝嚇死。”
上輩子身體不好的阮現現沒少見識那快趕上納鞋底般粗細的針頭,一針下去幾天走路都是拐的。
她這個恐針人士特別能理解招娣的心情,趁人不注意,往水杯里滴了一滴靈泉。
加太多怕傷口好的太快,被醫生發現端倪,水杯遞給陳招娣,“不扎就不扎吧。
有些退燒藥用在體內就是大炮打蚊子,燒的不是很嚴重退燒藥都盡量少喝。”
沐夏認同,招娣接過水杯三兩口喝完,發熱的人容易口渴。
擱下水杯她問:“景璇從局里出來了?隔著一層樓昨夜我都聽見她叫囂了。”
阮現現:“是出來了,沒過半小時,又回去了。”
三女對視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招娣嘆息,“辛苦你們了,待會退燒我就出院。”
“可別。”阮現現阻止,“想讓景璇在所里待幾天,你就在醫院炕上躺幾天。”
坐下又聊了一會,防止招娣過度用腦,阮現現沒多待,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。
“好好養病,外面有我和夏夏,你什么也不用擔心,當下養好身體最重要。
不扒瞎景家一層皮,他們都不知道黑省的大門朝哪開。”
話落已經走至門口,一肩膀撞開跟個木頭樁子樣還杵在那的吳學良,后者苦笑揚聲。
“招娣,我可以進來吧,給你燉了雞湯,我放下東西就走。”
無人回答他。
隔壁換完尿芥的老奶奶看看招娣,又看看門外的小伙子,巴掌拍得啪啪響,掉了半口牙的嘴里咬字不清。
“好事多磨,好事多磨。”
老奶奶開窗通風的女兒一臉尷尬,趕緊往老娘嘴里塞了瓣硬糖,“老太太上了歲數腦子糊涂了,
她說話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招娣搖頭表示沒事兒,不禁想,好事為什么要多磨?她是什么很賤又或者嫁不出去的人嗎?
為什么要去舔著臉得到吳學良父母認可?
這一刻,心里原有的不舍又淡了很多。
同樣一大清早來醫院探望病人的,還有田甜,醫院尋了一大圈沒尋到景璇身影,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人又被抓回局子里。
她站在郵局門前,幾次拿起電話想要告知景家這個消息,回頭就見熟悉的吉普車開過……
她心念電轉,換個號碼撥出,“喂姥爺!我和您說個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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