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!”問出想問的,且沒有不妥,年輕人起身。
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秦五爺不屑輕嗤:關公面前耍大刀!
又在原地蹲了會兒,等回到聚點,簍里帶出門的貨物已經出手一空。
……
田甜直到關上房門,心仍然砰砰跳個不停。
想到阮抗日患上梅毒全身潰爛長滿膿包的樣子,她就激動到難以抑制顫抖。
拳握緊看著二樓方向:你們逼我的!
這一天,軍區發生幾件大事。
有人被記過。
有人被開除。
還有人被送上軍事法庭。
院里院外沸反盈天,充斥著嫂子們大呼小叫的議論聲音。
阮抗日回來已是深夜。
以防姐妹倆互掐再次惹出麻煩,也為了讓阮寶珠躲避開這次風波,白日她被以養病名義送到姥姥家。
門打開,阮抗日面如土色,衣服滴滴答答淌著污水,是被一名記錯處分家屬潑的。
人到了軍區才聽聞因他家的事,到底闖了多大禍。
被送上軍事法庭那人的媳婦,揚言不會放過他。
男人出事這個家斷了經濟收入,和逼死她們母女有什么區別?
人往往不會反思自已有哪點做錯,只會怪罪將事情揭發之人。
嘩啦——
車鑰匙被大力摔在鞋柜上的聲音,驚醒沙發中淺睡的田甜。
她一語不發進廚房端了幾盤菜擱在桌上。
一天光挨罵未進水米的阮抗日的確餓了。
飯桌上,一對相對而坐的祖孫靜默無言,直到阮抗日兩碗二米飯吃完,田甜率先開口:
“姥爺,你這一生有后悔過的事嗎?”
阮抗日浮腫的眼皮輕掀,“有,生你媽時,沒把她泡尿桶里淹死。”
田甜笑了下,好像不在意了。
“我答應你的條件,拿著一筆錢帶著我媽去鄉下嫁人,以后都不回來了。”
阮抗日盯著她,狠狠一擱筷子,“你最好是。”
扭臉進屋拿了三百塊摔在桌上,“夠你們在村里買間院子,以后,好自為之吧。”
這就是個心存恨意的禍害,留下只會毀了這個家。
田甜把錢收了,可淚水仍止不住從眼睛流出,三百塊看似不少,也只夠在鄉下蓋一間院,多的,再沒有了。
這就是她過去十幾年,奉若神明的親人啊!
田甜一抹眼淚攥緊了錢,“這幾天我會購置些過冬衣物帶到鄉下,風波過去我就啟程回鄉。”
“行!”阮抗日起身。
他被秦景山那個混賬盯上,也的確需要田甜再留幾日打消疑心。
這日開始,田甜忙進忙出看似在購置物資,實則在等那邊的消息。
終于,終于在第五次電話聯系后,阮現現有了一點關于她媽媽的消息。
“人也沒來黑省啊,被送去了南方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