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老逼頭滿身潰爛頭腳流膿,躺在床上哀嚎絕望等死的畫面……
田甜頭不疼臉不痛,多日郁結都通達了!
興奮在房廳來回跑了三圈,平復呼吸背上兩個沉重的大包裹,再無留戀離開。
升職?升仙去吧您內!
按照指示,出院的一路上逢人就說到時間,她要回鄉了。
臉上并無不情愿,嫂子們也就少了八卦的興致。
出了大院,門前果不其然等著一位中年人,面容有點眼熟,是姥爺過去手底下的兵,到了年紀退伍。
沒想還幫他姥爺辦事呢。
田甜一點不矯情,對上眼神的瞬間走過去,把兩個包袱交到男人手中。
“平叔,幾年不見,麻煩你了。”
王忠平憨厚抓了抓短發,“沒事,老領導也是擔心你在火車上再遇見壞人,把你送到地我就回,耽擱不了多長時間。”
一路上中年人不斷試探,試探她被阮抗日送回鄉下的怨氣有多大。
田甜只表現出想盡快和媽媽團聚。
八點半的火車,兩人中午十二點已經坐在候車室等候。
終于,上了車,兩站路程田甜都表現很配合,讓吃飯吃飯,讓睡覺睡覺。
一覺醒來乘務員提醒,河北最后一個站快要到了,前面就是遼省。
“平叔,我去洗刷衛生間,回來需要幫你一起把飯打了嗎?”
王忠平起身,“你一個人不安全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那行李?”
這時候的火車扒手猖獗,時時刻刻盯著行李都會不翼而飛,更別提兩人一起離開座位。
跟把行李白送小偷沒區別。
王忠平目光深深看著她,不語,仿佛看透她的意圖又仿佛只是警告。
田甜按了按肚子,“不行,人有三急,平叔你看著點家當。”
穿過擠擠挨挨的人群,好不容易擠到廁所跟前,田甜一直拿余光留意,王忠平就跟在身后。
她在心里把人罵了又罵,這么忠心,不去大院門房當狗真可惜了!
一路上對方也非看她這么緊,這不是要到站了,怕她鬧幺蛾子。
至于行李,又不是王忠平的,他的任務只負責把人看好。
進站期間,廁所不被使用,車門即將打開,眼瞧王忠平距離自已越來越近,田甜急得抓耳撓腮。
恨不得變成猴子,越過所有人頭頂擠出火車。
坐過春運列車的都知道,到站下車雙腳由不得自已,被人推著架著走。
就在車門開啟的瞬間,看出她有逃跑意圖的王忠平也急了,差半米就能抓住她。
只要抓住人,哪怕碰到一片衣角,她就再也跑不掉。
眼看那只大手即將觸碰到自已,田甜急中生智大喝一聲:“誰的一沓錢掉地上了?”
“我的。”率先反應過來一位大娘,想也不想把人群向前一推,彎腰開始尋找。
更多人加入尋找大軍,過道一時人仰馬翻。
田甜順著你推我搡的力道順利下了車,一腳踏上階梯,回頭,沖跟只大猩猩樣無能狂怒的王忠平投去挑釁一眼。
就是這一眼,讓她在顧不得了,眼瞪大脖子后縮,張著嘴啊啊啊的匯入人群。
這廝竟然踩著彎腰撿錢的乘客追上來了。
為了順利逃跑,田甜只穿了件灰撲撲的棉布褂子,身影如一位靈活的魚兒,匯入人潮大海轉瞬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