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比身體逐漸潰爛,數著天數一天天等死來得更加殺人誅心?
“還好嗎?”似乎不知道自已幾次開口幾次絕殺的宋楠離,笑問阮現現。
后者聳聳肩,“如你所見,賤人昏倒,老不修遭報應,十八年來簡直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。”
“你們認識?”爬起身,讓自已假裝沒事,至少看起來沒事,保住最后一絲顏面的阮抗日沉沉問。
宋楠離:“說認識不準確,她是我再造恩人。”
阮現現挑眉,這話的意思是,那位先生的病,治好了?
阮抗日眼底猛然亮起,像是瀕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不住點頭。
“好好好!現現好好招待宋同志,爺爺的病稍后再看也不遲,不急。”
他老臉陰狠狠地湊近,壓低聲音,“阮現現,我不要別的,請宋同志為我治好身體。
說到底你是我親孫女,登報,同歸于盡,你讓我活不成,別怪我和你魚死網破。”
說完揚起笑,似在等待一個無比篤定的答案。
哪怕恍惚,今天這局他也看懂了,這個孫女今非昔比,景家一個照面敗下陣來,還是全家被抓走的那種慘敗!
瓦礫可以摔個粉身碎骨,明珠呢?
阮現現點頭,不置可否,“過幾天我去阮家拜訪。”
“明天。”盯著她的眼睛,阮抗日把自身看得比誰都重要,他一天也等不下去。
直到阮現現再次點頭,得到了滿意答案,他彎腰隔著衣料小心翼翼抱起阮寶珠,邁著沉重的步伐,深一腳淺一腳離開。
望著祖孫倆離去的背影,阮現現目光沉沉。
“我好像給你惹禍了。”宋楠離笑得十分不走心,“病人呢?不是讓我給人治腿?”
阮現現一指不遠處的墻根下,顧承軒靜靜坐在輪椅里,視線一眨不眨望向這邊。
“是他啊!想起來了,我過去看看。”
宋楠離邁步離開,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批人。
三個青年,開口不是十分友好,將她上上下下打量,“你就是宮野對象?”
阮現現:“你也是?”
三人:???
為首之人冷笑一聲,“果然和局里傳的一樣牙尖嘴利。”
他遞出一張牛皮紙信封,“里面有一張家屬樓的通行證,保管妥當,也是進入749局的身份證明。
有人來接,那我們先回了,局里不是關系戶的天下,明天見,希望你的拳頭能和你這張嘴一樣利。”
阮現現晃了晃信封,“明天不行,你看見了,我爺爺活不長了!”
青年揮揮手,隨意。
阮現現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笑了笑,大聲道:“謝了!”
說話不好聽,可為她站場,變相提醒749局內部競爭殘忍都是真的,她并非不知好歹。
青年哼了哼,唇角卻揚起一抹笑意,頭也不回帶人離開。
“奶!炸醬沒?想吃您親手炸的炸醬面。”人走得差不多,氣勢洶洶殺來,丟盔棄甲回去。
阮現現又開始抱著奶奶胳膊黏糊。
“那些都是什么人?”陸毅忍不住質問。
阮現現懷疑他把自已代入了她爸爸的角色,還是后爸,嘴一張,“干你屁事。”
抱著奶奶胳膊就走。
嚴鳳華視線不著痕跡落在柱子后,來了卻沒有出現的兩人藏身處,揚眉,“真不去見見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