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偷聽者默默轉回頭,不是他們。
他們撐死靠一些父輩的蒙蔭,長輩用鮮血甚至性命為后輩鋪一條平坦寬路,過分嗎?
不過分!
不然拼死拼活為什么?全然為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嗎?
上面很能體諒,所以從來不說,就是一種默許。
可封若蕾說的情況有些過分,不,是太過分了。
封若蕾聲音平靜,“如果連我們的部門都成了藏污納垢的銷贓窟,未來,還有希望嗎?”
“你……”男人被懟得毫無招架之力,氣急敗壞說,“景家只是嚇唬小姑娘,你知道根本不可能成功。”
“小姑娘?”封若蕾譏笑了聲,抬手一份資料扔進男人懷里。“睜大狗眼看看吧。
你所謂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,真把那幫人惹急,別說區區一個景家,連你老家一起突突了。”
男人手捧景家如何查也查不到的資料,越看,男人臉色越難看,最后呈現一種鐵青。
他失了力氣般跌坐在椅子里,“景家知道嗎?”
如果知道,怎么會嫌命長平白招惹749局的瘋子們?
“知道一點,不多。”封若蕾說,“局里的規定你知道,我也知道你跟景家關系向來不錯。
保密資料,不用我說,你也知道泄露出去是什么后果。”
男人啪的一聲把資料砸在桌上,“你拿我當什么人了?”
“總之不是好人,好人做不到常年與境外勢力周旋。”
這話把男人逗笑,挑挑眉,“小姑娘有這樣的身份,你明知景家拿她毫無辦法,確定不賣我這個面子先把人放了?”
“起開!”封若蕾不耐煩,“老娘不缺鞋墊子。”
……
于是,等了大半夜篤定兒子很快會被放回來的蘇聽榮直直等到大半夜,仍沒有消息。
天亮,她再次撥通號碼,得到的回復是那人外出執行任務了。
又是外出執行任務,多么熟悉的腔調,跟幾月前她找人救出孫女的答復一模一樣。
“去,把景璇給我叫過來。”
“奶!”迷迷瞪瞪的景璇坐在老太太面前,看清奶奶漆黑漆黑的臉和風雨欲來的表情,她瞌睡一下全沒了。
“和我說說,阮現現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
再次想起阮現現,景璇仍心有余悸,抿抿嘴。
“我沒見過她幾次,只知道挺厲害的,從知青點到大隊再到公社,沒有人不怕她。
最奇怪的是,怕且敬。
村民經常罵她,但如果有人從旁附和,村民又會調轉槍頭一致對外,不許旁人說她一個不字。”
蘇聽榮意外孫女的回答。
景璇就把從村里道聽途說來阮現現那些事和奶奶道出。
老太太越聽,眼神越深邃。
終于意識到,她踢鐵板了!
因為信息不足導致判斷錯誤,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。
景璇害怕得縮了縮腦袋,“奶,非讓我哥娶那女人嗎?不是我說,他駕馭不了。”
事已至此,老太太不想說后悔的話。
起身,“王媽,幫我收拾收拾,我親自去見一見阮同志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