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不知哪家倒霉蛋貢獻出一張床單,兩名警衛將人裹巴裹巴抬去衛生點,剩下人留下調查。
阮家門前人頭越聚越多,吃飯的點兒,嫂子們端著還在冒熱氣的大海碗,站在阮家門前踮腳張望。
“咋回事?”
“不道啊!聽說阮旅長讓人開膛破肚了,警衛那意思,熟人作案。”
“聽說他那大孫女下午回來過,警衛正滿世界找人。”
阮現現:這酒該醒了。
才這么想,呂家屋門傳來開門聲音,接著是一個中年人無奈的聲音,“這么大的酒味,爸你又……”
話到一半兒,看見桌前趴著鼾聲如雷的一老一少,呂叔過來推了推老爹肩膀。
“幾個菜啊,喝成這樣。”
老爺子猛然睜眼,對著人到中年越管越多的兒子數落,“幾個菜不會數?幾個菜不會自已數?什么都要問你老子。”
阮現現恰在此時醒來,揉著眼睛睡意朦朧叫人,“呂叔叔。”
開始她趴在桌子上,呂老大以為老爺子這去抓了族里哪個小孩陪他喝酒,當看清阮現現那張臉,先是一愣又一驚。
拉著阮現現胳膊指著隔壁,“快,你爺爺讓人開膛破肚了,快準備白事吧!”
阮現現跟呂首長對視:親生的?咋半點沒遺傳您的精明?
呂首長:……
目光逐漸懷疑。
“不好!”阮現現似想到什么,外套沒來得及穿,只穿了件高領薄毛衣跑到院外。
扯開嗓門就喊:“讓開都讓開,千萬別動阮家的東西。”
所有人自動為她讓開一條路,聽到動靜的隊長走出來,目光銳利如鷹:
“阮旅長家中遇襲,左眼被傷,現在衛生點救治,門鎖完好疑似熟人作案,你今天回阮家有沒有什么發現?”
這是讓她自證咯?
阮現現揚了揚眉,“人死了嗎?”
隊長:“沒有!”
阮現現:“那你不去問當事人,我怎么知道?”
隊長:……
恰在此時,手里拎了件紅棉襖的呂首長追出來,把衣服給人披身上。
“你這孩子小時候不穿衣服滿街亂跑,老了都是病。”
他視線環顧一圈,問清楚發生什么事說,“這孩子整天都在陪我老頭喝酒說話,有問題嗎?”
呂首長作保,隊長眼底的懷疑減輕很多,又問:“你說的別碰阮家東西是什么意思?你知道什么嗎?”
“雖然我不喜歡你這種審犯人的語氣。”阮現現嘆了口氣,“但配合部隊是每個百姓應盡的義務。”
“我爺爺他,他得楊梅大瘡了,那病沒得治傳染性又強,我才說讓你們別碰阮家東西。”
嘩啦——
院里院外的人全部作鳥獸散。
警衛臉青了。
萬幸……萬幸他們防著甲肝,查勘時全部帶著手套。
饒是如此,也把警衛惡心得不輕,待會……哦不,現在就去衛生點消毒。
阮現現目光閃了閃,狀似無意問:“寶珠呢,我回來時人還在家呢,她就沒看見爺爺為什么出事兒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