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軍倒是接得住,還在和阮現現打商量,“有照相機么?我是趕不上了,拍下來,拍下來死狀郵寄給我看看。”
“行,只要你不怕我被當成敵特抓起來的話。”阮現現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。
跑到國安附近的刑場照相?他大爺真敢想。
“越說越不像話。”老太太蹦起來給了快有一米九的長子一腦瓜子……
阮現現:……
奶!這巴掌也不是非打不可。
大年初一,兩老親自把兒子兒媳送到車站,臨別時掉了眼淚。
待會估摸有客上門,阮現現讓菜菜開車把兩老送回家,獨自坐上開往國安附近的公交車。
一路上的街景格外熱鬧,孩子們三五成群彎腰在街邊尋摸,
找到昨天一掛鞭炮里漏掉的小炮,直接用手里的線香點燃扔出,炮響,一哄而散后再聚到一起。
街邊巷尾都是孩子們的歡笑和成年人走親訪友大包小包的身影。
阮現現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熱鬧,新年第一天,怎么能讓爺爺在號子里孤零零的過?
好孫女從不讓爺爺孤單。
汽車停在靠近國安的站點,剩下的路程阮現現找了僻靜地方從空間取出自行車趕路。
還是那個號子那條街。
一瓶隱身藥劑下肚,正大光明走正門,今天的鐵窗內時不時傳出歌聲,是獄警在組織犯人活動。
死刑犯人單獨羈押比較好找,阮現現找到阮抗日的時候他正孤零零一個人靠在牢房的角落。
眼睛上纏著紗布,腦袋被剃成光頭,穿著虬結的囚衣縮在冰冷的墻角瑟瑟發抖。
他身體情況特殊加上死刑犯身份,故而沒參加獄警組織的新年活動。
這也大大方便了祖孫見面。
隔著一扇鐵柵欄,阮現現解除隱身,拿出空間早買的萬能鑰匙打開牢房。
腳步聲響起,阮抗日動了動,干枯嘶啞的聲音傳出,“誰?”
這間牢房只有他獨住,而獄警查房也不會打開大門,淪落至此,他警惕依然。
“我說,我可以告訴你們彎彎藏匿在京的據點,條件是改判給我治療,只要你們答應,我就可以把知道的如數告知。”
阮現現腳步一頓,眼中情緒莫名。
終于理解有些槍斃八次都不為過的犯人最后為什么只判個終身監禁。
他們心里有太多上面需要知道的秘密。
一段時間吐露一些,便能保證生命無憂。
人活著哪怕淪落成犯人,也要當個有用的犯人。
阮抗日這是把她誤以為國安審訊員?
她開口,輕喚:“阮抗日。”
“是我。”阮抗日朝她聲音的方向撲來……
阮現現諷刺勾起嘴角,這是多想活著,或者該說多不在意,才會連她的聲音都認不出?
腳步后退,沒讓他沾到自已一片衣角。
餓虎撲食樣的他狠狠砸落在地,捂著再次滲出血跡的眼睛小小哀嚎,阮現現眼神發亮的走上前。
呼叫系統:【統統,給我一桶活的泥鰍,咱們給阮同志做個魚療。】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