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好東西,傅紅雪拎上豬草,帶著小包子下山了。
她把豬草交到牛棚那邊的秦大爺和秀佳那,記好工分,今天的活就算完事。
帶著弟弟往家走,小包子一只小手被姐姐牽著,另一只手忽然往那邊一指。
“小鍋鍋~”
傅紅雪聽他奶聲奶氣地叫喊,往那邊一看,又是那個牛棚的小孩,大晌午的,就在土坯房邊上蹲著,玩幾顆石頭子。
“黃豆,你過來!”
她實在有點不落忍,擱現代社會的人,任憑誰穿越到這個時期,也看不下去。
這么小的孩子,不論大人出了什么事,孩子是無辜的,餓肚子確實讓人有點心疼。
小孩聽見這個烤兔子的大姐姐喊自己,站起來,呆愣了一下,噠噠噠跑過來。
傅紅雪空間里有她做好的白饅頭和玉米面大窩頭,她假裝從自己背簍里拿出個干凈的小布口袋,里面用精神力各裝了倆。
掏出來,將小布袋遞給那雙臟兮兮的小手。
“給你的,拿回去洗了手再吃,快去吧!”
小包子側著小臉,看著黃豆,還給補了一句:“小鍋鍋,次~”
黃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,認真的看著手里的布袋,又仰起小臉仔細看這個姐姐,還有這個弟弟。
忽然,抿著嘴,小身體鞠了一個躬!然后轉身往一間土坯房的屋子跑進去。
傅紅雪看了一眼,黃豆住的是第一排的第三間。
她用精神力往里面看了兩眼,土炕上躺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爺子,身材高大,十分消瘦,好像生病了。
她沒多停留,領著小包子往家回去。
她家離著山腳的牛棚,距離就二百多米。
進了院子,君寶正在大樹下蹲著,跟月月倆用樹枝劃著在地上寫字。
小包子立刻跑過去,跟哥哥姐姐蹲一塊兒玩。
彭寶昌正在屋里給奶娃娃兜兜洗澡,趁著晌午,溫度高,不會涼著。
“姥爺,我在山上又套著兩只野兔,我給燉上啊。”
其實都是從空間存下的,不是今天套的,但是誰也不知道。
她從背簍里拿出來,彭寶昌答應著。
“你擱灶臺旁的地上,還是我收拾吧,你別沾手!”
老爺子給兜兜身上的水擦干,擱到炕上。
小家伙白白凈凈的,躺在那,剛洗了澡澡特別舒服,蹬著小腿,沖剛進屋的傅紅雪甜甜的笑,嘴里“啊啊”的還吭唧著。
傅紅雪上次去黑市,回來還帶了一大塊淡藍色的棉布,彭寶昌托弟妹張玉蘭給做了小嬰兒穿的衣服。
她給兜兜套了個小背心,握握他的小胖手,放在嘴上親了親。
老爺子已經倒完水,去收拾兔子了。
“紅雪,你給他沖點奶粉,到點了,該喝奶了。”
傅紅雪去沖奶粉,然后喂兜兜喝。
心里想起那個瘦小的叫黃豆的孩子,不知道他咋會跟著一個老人家到這么老遠的村子來了。
爸媽哪去了?
聽秀佳提過,說這批牛棚下放的,都是京市來的,有大官,好幾個都是什么廠子的領導。
她也是聽當大隊長的爹說的。
那天,那些人剛被送來白河村的時候,傅紅雪沒在,去山上打柴了。
秀佳后來給她講,說這些人來之前,在紅旗公社開了大會批斗,還挨了一頓打,有一個人當時都被打的昏迷了,是個老爺子呢。
有可能就是黃豆家的那個躺炕上的老人家,可能是小孩的爺爺吧。
傅紅雪心想,要不是自己穿越過來,原主傅紅雪也會很慘的,她家是大資本家,命運也好不到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