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的晚上,吃過年夜飯,八點鐘剛過的時候,幾個小娃就因為生物鐘,到點兒開始困了。
傅紅雪跟姥爺說,今晚想出去,到縣城一趟,把小包子擱在東屋睡。
小家伙跟月月姐姐和君寶哥哥躺一起,小腦袋一沾枕頭直接秒睡過去。
她推著家里的自行車出門,讓老爺子把院門插好,騎上車出了村子。
今夜月朗星稀,雖然沒有刮風,但是用東北話說,真是“干巴冷”,凍人吶。
傅紅雪圍了一條深藍色的羊絨大圍巾,把臉系得嚴嚴實實,身上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,踩著積雪往前走。
她本想找地方收了這輛二六自行車,換出空間的電動車再騎上,所以推著車走了一段路。
正當她剛想進樹林子里去換車的時候,習慣性的用精神力,先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動靜,想確定沒有人。
可是,令人意外的是,對面那片樹林里一棵大樹后面,竟然有三個人在小聲嘀咕著說話!
這大過年的,今晚的天還這么冷,誰不在家好好待著,跑到樹林子里來,偷偷約會嗎?
不像,約會那也不能是兩男一女呀。
傅紅雪怕對方一探腦袋,就能看見自己,立刻也躲到一棵大樹后,“唰”地一下,連車帶人閃進了空間。
她這才繼續用精神力仔細看了一下,二十多米外的那三個人,到底咋回事?
這一看不要緊,其中那個女的有點眼熟,這身衣服還有這體型,肯定在哪見過。
對了,這件深紅色的花棉襖,不是那個在白山車站接知青時,看見橋山大隊錢小霞穿的嗎?
她編著兩個小辮,個頭很矮,墩粗胖的體型……跟此時樹后面那個人的特征都對上了。
雖然因為圍著黑圍脖,看不清臉,但是這身衣服準沒錯。
以傅紅雪的觀察力,只要刻意留意過的人、事物,過去很久,她都不會忘記。
只聽這三個人壓低聲音在商量著事情。
錢小霞說:“大哥,二哥,你們就聽我的吧,妹子我這回是豁出去了,不用這個辦法,彭春河他也不能同意這樁婚事啊!”
傅紅雪一聽,什么?跟彭春河有關?會不會使什么損招。
趕緊繼續往下聽。
其中一個穿著黑棉襖,戴個皮帽子的人,個子也不算高,一米七出頭,身材敦實,那體型正好是大一號的錢小霞。
往臉上一看,大餅臉,小圓眼睛,蒜頭鼻子。
他應和著錢小霞的話,跟那個身高比他高半頭的人湊近了繼續說。
“大哥,我就是不會開拖拉機,要不,這事都用不上你,就我一個人,指定把姓彭的,他給削那旮沓!就完事了……”
錢小霞聽了她二哥這話,懟了他一拳頭:“你待著吧!誰讓你揍人了?是讓你把他打暈,傷了可不行!”
個子最高那個“大哥”,大概三十出頭的年齡,皺著個眉頭,終于吱聲了。
“行了,我來都來了,就聽小霞的,這么辦吧……”
……
傅紅雪聽了一會兒他們兄妹仨的對話,終于拼湊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原來,錢小霞看上了白河村的彭春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