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說自己姓葉,心里也知道,這是個隨便說的稱呼,人家蒙著面,就是不能暴露身份。
馬建華連忙把中間灶房屋的門栓扒開,讓對方進屋來暖和。
“恩人,你來啦,快坐!”
他點燃了一根蠟燭,這是傅紅雪留下的,這兩天他晚上都沒敢點,葉姑娘來了,才點上一支照亮。
傅紅雪進屋一看,馬蘭在炕梢睡覺呢,睡得很熟,也沒有醒,兩人坐在炕頭這邊,說話聲音很輕。
“馬同志,你和馬蘭這兩天,在這住著沒啥事吧?”
“一切都好!哎,你給我們留的吃的太多了,葉姑娘,跟你說句心里話,自打今年元旦剛過,下放到了農場,我們爺倆就沒聞過肉是啥味兒!”
“我今天給燉了只雞,把孩子高興得跟什么似的,吃了兩碗大米飯!就連我也開了葷,嘗到了雞湯的滋味兒,都得感謝你啊!”
傅紅雪點點頭,把手上拎的一個布口袋放在腳邊的地上。
“這里是兩個豬肘子,一塊牛肉,還有二十多個凍饅頭……你們在這十天里,必須天天多吃肉,快速把身體補回來。”
“接下來的逃亡路,可不容易,知道嗎?你不多吃,到時候遇到事兒了,可咋辦,我也不能時刻護送了。”
馬建華感激地說:“葉姑娘,我明白,我一定多吃、多補充營養!”
“其實我經常鍛煉,雖然身手不算出色,但也沒那么弱。”
“……我個子大,有把子力氣,到時候麻煩你給我找把匕首防身,偷渡的時候,碰著險情,也好有個防范。”
他深知逃去港城的風險,從去年運動開始,攤了事,逃往那邊的人可不在少數。
聽人常說,那可是九死一生啊,風險很大。
傅紅雪想了想,問道:“你會使槍嗎?打過獵沒?”
馬建華立刻答道:“打過,獵槍會使,老家的村子也在山腳下,這些都會。”
“但是距離最后一次打獵都過去五六年了,可能比較生疏了。”
他老家是黑省的,這幾年,家中父母相繼過世后,只有兩個妹子嫁到外面的一個縣,也不在老家這邊。
因此很少回老家了,也沒再有進山打獵的機會。
傅紅雪從自己的挎包里借著掩飾,掏出一把手槍,還是帶消音器的。
加上二十發子彈,裝在一個小布袋,都放在炕桌上。
“這是消音手槍,若是遇到危險,可以防身用,動靜很小。”
“現在槍里沒上子彈,我先教會你用,這幾天,你多擺弄、熟悉一下。”
馬建華一看,十分驚訝,愣了片刻,一抱拳。
“恩人,萍水相逢,你的這份俠義之心,我馬建華銘刻肺腑!有朝一日,我一定加倍報答!”
傅紅雪知道,馬建華不是尋常人,他可是敵特費盡心思,想抓走的人。
這位京市機械廠的杰出工程師,肯定有一定的工作成果和貢獻。
他如果真能活著順利到港城發展,今后還怕沒有用武之地嗎?
發明個機器設備啥的,這一定是個有用的大人才。
自己說不得今后也要去港城的,還真有可能跟他合作,做一番事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