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子和葉敬瞅了瞅他,嗯,這沈哥能處,投脾氣,不是膽小鬼!并非事不沾身,逢事便躲,算是有點血性。
沈世為的胃炎藥里也加了止疼藥,這會兒輸了半瓶藥液,感覺好多了,他繼續說道。
“其實那人跟我關系不錯,畢竟一個宿舍朝夕相處了四年,我了解他。”
“而且兩地離得遠,他不知道我出了事,扣了帽子……只當我出差來,碰上了,輕易不會有事,我先探一探話?”
三個人一商量,很快做了決定,就這么辦!
他們有這份膽子,很大的原因,也是因為小葉給的幾支消音手槍帶來的底氣。
有那么好的家伙,干這事不是輕松么。
不過,先等針打完再找曾翰生聊聊吧,要是有麻煩,也容易跑……
又等了二十分鐘,沈世為的藥先輸完了。
那邊床的大姐被護士換上一瓶藥,還在繼續輸液。
沈世為拔了針,這回雖然還很虛弱,但是至少沒那么疼,可以坐起來。
他使了個眼色,苗子過去那邊喊人。
只見苗子走過去,輕聲說:“同志,你是叫曾翰生嗎?我的朋友認識你,你過來一下。”
曾翰生就是一愣,站起來,跟著他走過去。
此時沈世為已經出了病房,在門外面站著,葉敬在一旁扶著他。
曾翰生走近了仔細一看,啊呀,這不是老同學嗎?原來剛才打針的人是他!
之前一進來,跟護士說話的都是葉敬和苗子,講的是北方普通話,一聽就不是本地人。
曾翰生以為他們不懂粵語,跟姐姐說話也沒太注意。
這一看竟然有一個熟人!
他剛想說話,問沈世為怎么到了這里,還生病了。
沈世為立刻示意他先別吱聲,出去再說。
曾翰生也沒多想,點點頭,畢竟夜深人靜,這是醫院的走廊,不好多說話,打擾別人休息。
他回身沖姐姐那邊點個頭,比劃一下,意思是出去說幾句話。
而后跟著這三人下了樓到外面去。
這回來到醫院外面,找了個合適的地方,講話方便了。
沈世為扶著一棵大樹,跟老同學談話,苗子和葉敬走出一些距離,到那邊去蹲著抽煙。
沈世為這才低聲說:“翰生,剛才你和你大姐說話,我都聽見了,也聽懂了……唉,我的粵語還是你教的呢!”
“當初咱們倆朝夕相處,一晃好幾年沒見了,你家里遇到事了?”
曾翰生鼻子一酸,他比沈世為小一歲,但是一屆,是同班同學,還住一個屋,過去頗受對方照顧,就喚他沈哥。
“沈哥,你身體沒事吧?唉,你都聽到了……你明白的,我家是地主,如今的環境,能不出事么。”
沈世為拍拍他的胳膊:“我就是出差,剛到這,胃炎犯了,沒大事。”
“翰生,你跟我說實話,那戈委會的人,悄悄私自榨出了你家多少值錢東西?現在你爸媽關在哪?我替你想想辦法!”
曾翰生一聽這話,面露驚訝,作為一個身陷囹圄的人,誰遇到自己這樣的人,不是避之唯恐不及?
竟然還能聽見有人愿意幫他想辦法。
他的眼圈立刻紅了,這些事說出來也沒啥,都到這境地了還能怎么樣?
家破人亡,自己想想都豁出去了。
于是就給老同學仔細講了經過。
“……沈哥,我爸媽三天后就要槍斃了,被關在戈委會大院的一處屋子。”
“那個范主任,范文志把東西都搬他自己家里去了,是我弟弟翰文悄悄跟去,親眼看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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