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杏花離爐子最近,她過去盛雞湯了。
周琴懷里的小寶寶睡著了,就給擱到炕梢去睡。
她嘗了一口雞湯,對紅雪說:“這味道可真好,剩下的都給君寶喝吧,他也需要營養。”
傅紅雪一笑:“大舅媽,他啥都不缺,都吃胖了,你們喝吧,今天是專門請你們來吃的,大家可勁兒吃,啥都別剩啊~”
飯菜雖好,氣氛卻依然是稍顯沉悶的。
很快,炕上那桌就邊吃邊嘮上了。
傅紅雪一邊喂小包子吃飯,一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。
只聽彭寶昌一邊給大家夾菜,一邊問:“我聽春海媳婦給我講了事情經過。”
“……這都過去半個月了,那現在究竟是個啥情況?那個受傷的男同志醒了沒有?”
彭寶年搖搖頭:“沒有,一直都在縣醫院昏迷著呢,一點轍都沒有。”
彭寶德有些欲言又止,看了一眼寶昌大哥,沒說話。
他的二兒子彭春武開了腔。
“大伯,你不知道啊,實在是太背了,抓了我兩個堂哥的那伙人,一看就是不明事理,其中指證的兩人更是絕對有問題。”
“那倆人還說啥,親眼看見的!這不是扯犢子么?要我說,八成就是他倆干的。”
“可是點兒背就背在,他們有啥……不在場證據……而且,那兩個人這半個月時間之中,已經到大西北工作去了。”
“人都沒影兒了,已經不在縣城工作,怎么去找?怎么繼續查清楚?”
“我就覺得,這里面的事肯定很復雜,本來是好心救人,試問誰路過那里,不會停下車趕緊過去啊?”
“結果好嘛,最后讓春海哥和春河哥,背了黑鍋。”
彭寶德眉頭緊皺,點點頭:“寶昌哥,你不知道啊,那天去給大隊領半車化肥的活,本來是應該讓春武跟著去的!”
“他是大隊干部,民兵隊長,年輕大小伙子不去干這搬東西的活誰去?”
“……結果那天,春武去山里了,村東頭的老俞家二小子,發現了一窩野豬,他就帶幾個人去打野豬,沒在。”
“這不,春海又想去買自行車,正好就他跟著春河去縣里了,唉!”
彭寶昌拍拍春武的肩膀,也是搖頭嘆氣。
看來這就是命啊,二十啷當歲的春武逃過一劫,春海命中注定頂了倒霉蛋的角色。
彭春武是個大個兒,有一米八多,是個十分有陽剛氣的小伙子,可是此時聽他爹把話說到這兒,忍不住眼圈都紅了。
他哽咽著說:“早知道,要是我去就好了,反正我爹除了我還有倆兒子呢,春海哥他……”
他上有老,下有三個年幼的孩子,嫂子還懷著身孕……這些話沒說出來,但在座的大家都懂。
傅紅雪也緊皺起眉頭,她雖然不知道具體來龍去脈,但是能斷定那兩個舅舅絕不是沙人犯,肯定是做了替罪羊。
這個年代的司法程序,沒有那么健全,這事可確實不好查清楚。
如果那個沒死的男同志能醒過來,就一切真相大白了,就怕……他也掛了。
那樣的話,沒有更多的證據,這贓可就真的栽到兩人身上,說不定得吃槍子。
那邊的彭春武緩了緩,又氣憤地說:“如果我兩個哥哥有啥事,我就算去大西北、追到天涯海角,也要把那兩個栽贓給他的人找到,全收拾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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