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上午,我又趁著去公社開會的機會,給縣城的局子一個熟人打電話。”
“杏花的二弟李英治,就在那兒工作,是檔案室的,幫著我打聽了消息。”
彭寶昌心頭一緊,盯著他認真地聽。
“英治跟我說,這個案子沒辦法了,因為就在前天晚上,那個重傷的男同志張懷明已經……”
彭寶昌腦袋“嗡~”的一下子,抓住了彭寶德的胳膊。
“咋?人沒了?”
彭寶德點點頭:“可不是咋的,我滴媽呀,你說這可咋整?怕啥來啥呀寶昌哥!”
“……你說,我大哥大嫂,還有侄媳婦,就他們仨現在這個樣子,你說知道了能接受的了么!”
“我不敢說啊,怕他們有個閃失,再想不開。”
彭寶昌畢竟是個有一定見識的老人,他穩了穩情緒,繼續問幾個關鍵的問題。
“寶德啊,現在春海他們倆,關押在哪?咱們能見一面不?萬一能獲取點什么有用的信息,繼續想辦法……”
“另外,抓住他們的那伙人都是干啥的?是縣城的人嗎?還能不能找到,仔細詢問一下。”
“那么多人,不見得都是一丘之貉吧,如果其中有人能透露點關鍵信息呢?”
傅紅雪撂下笤掃,也站到姥爺身邊靜靜地聽著。
彭寶德答道:“春海他倆現在已經移交到白山市了,在上一級的市局看守所關押。”
“當時抓住他倆的那伙人,是縣城幾個街道居委會組織的青年干事,一共十多個人,那天正好到下面去做宣傳工作。”
“死者一男一女,是兩兄妹,能查的,局子里的人也都調查了,目前沒看出什么破綻。”
“而關鍵的那兩個證人,錄完口供,工作調動又已經一周前就去大西北了。”
“寶昌哥,我真不知道咋說啊……李英治給我講,恐怕就這兩天就判了,死罪沒跑!”
“尤其現在正是搞嚴厲打擊的階段,執行得更快……”
彭寶昌一聽,這下子完了,就算有線索繼續查,可是時間不等人吶。
這案子最關鍵的人,李懷明死了,再想其他辦法翻案那可真是需要不少時間和精力的。
可是,老天爺不給你這個機會,那哥倆馬上就要吃槍子了,時間不等人!
彭寶昌下意識地側臉看了一眼紅雪。
他也不知道從何時起,現在遇到事情,在心底里就會自然而然生出一絲渴望,期待這個不尋常的孩子能給自己一些主心骨般的力量……甚至是拯救。
傅紅雪此時也是眉頭輕皺,卻目光堅定地看著姥爺,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。
彭寶昌再看向面前的堂弟,拍拍他肩膀:“寶德啊,這個事情你暫時先別對寶年他們說了,我在市里也有認識的人,我趕緊再打聽打聽。”
“……不到最后一步,別讓他們著急,再像你說的,萬一想不開出點啥事……畢竟現在著急也沒有用啊是不是?”
彭寶德也是實在沒轍了,他一個大隊長,能力有限,這事只有跟更有本事的堂哥說,別人誰也不能指望了。
聽到對方的話,他重重點頭:“行,寶昌哥我聽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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