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紅雪挺欣賞田曉芬這個姑娘,以后嫁給彭春河,就是一家人了。
她從自己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一個金元寶,一根大黃魚,都給了田曉芬,讓她裝在自己的包里,路上一定不能離身。
“這金元寶就當做信物,你拿給大慶和苗子那些人看,都認識,他們就知道是‘小葉’讓你們去的。”
“之后,你就把這兩塊金子連同信,一起讓大慶找人捎給你爸媽吧。”
田曉芬一開始不敢接,實在太多了,后來在傅紅雪的勸說下只好拿著。
“紅雪,這就當我借你的,我確實需要錢,想給我爸媽留下,盡一份孝心。”
“不過,我聽說港城的收入很高,等以后到了那邊,我一定努力掙錢,你說咱們還有機會能團聚,我到時候要還給你……”
傅紅雪搖搖頭,讓她別放在心上。
自己從那些壞人手里得的可太多了,還差這點兒東西么。
橫財一波又一波,落到自己頭上,這也許是老天爺賞的吧,拿出一些,救人于危難時使用也沒什么。
過了半個鐘頭,彭春海和彭春河兄弟倆都擦洗了一番,臉上涂了香皂沫,胡子也刮了。
他們換上一身新衣服,怕淋濕了,再次打著傘回到這邊屋子。
新膠鞋沒舍得換,等上了火車再換吧,先趿拉著舊布鞋在雨水里踩。
幾個人就這樣一直在此處休息,用不要的舊衣服把桌子擦一擦,累了就趴在長條桌瞇一會兒。
直到凌晨三點鐘,感覺外面的雨似乎開始漸小了。
再不小的話,像這樣一直下,那真可能要發大水了,莊稼地都受不了。
一直到凌晨四點鐘,雨竟然徹底停了。
下過大雨,后半夜真是挺涼的,還好有傅紅雪給拿的薄外套,他們仨都給穿上。
傅紅雪看了看時間,四點半了,那趟去京市的火車六點一刻發車,五點半也許就能檢票進站。
“該出發了,對了,春海舅,春河舅,這兩塊表你們戴上吧,路上看時間方便。”
她看見田曉芬有手表,還是彭春河給買的訂婚禮物呢。
而這倆人進了拘留所,私人物品通通都被搜走了。
他們把傅紅雪給的三個工人前進帽戴上。
田曉芬戴了個黃色的紗巾,稍微蒙著點臉。
這提包里物件還真不少,有一副黑框眼鏡,彭春河給戴上了。
鏡片原來沒有度數,這可挺好,他心想,就自己現在這身打扮,之前看守所的老張肯定都認不出來~
大家都準備好了,吹滅蠟燭,先后悄悄走出院門。
雨停了,這回也不需要拿雨傘、雨衣了,傅紅雪把這些都裝進一個布袋子里拎著。
她讓其他人去胡同口等著,自己最后打掃一下痕跡,又把隔壁屋的盆和暖瓶等等所有東西全收進空間。
這才鎖好院門,來到胡同口,帶著他們往火車站走去。
反正已經不下雨了,吉普車盡量就別往車站那種惹眼的地方開了,走過去也沒多遠。
……
四十分鐘后,彭春河已經用介紹信買到三張火車票。
時間已經來到清晨五點二十,傅紅雪最后跟三個人做個告別,目送他們順利走進候車室。
她一直在用精神力觀察著周遭的情況,目前沒有任何異常。
繼續原地觀察,三人走到進站口,已經排隊等候,再有十分鐘左右就開始檢票進站了。
她心中默默祈禱,希望堅持過最后的這點時間,不要發生變故。
彭春海三人何嘗不是如此,這輩子都一直是白河村老實巴交的農民,哪經歷過這般的曲折事?
他們此時心跳得極快,也在極力克制著,外表強作鎮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