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紅雪回來之后的第三天,打了個電話,約勞文光第二天有空到染布坊街自己家里。
勞文光現在叫劉文茂,他當初被葉敬和苗子等人護送到港城,當時帶了幾件值錢的東西。
那還是傅紅雪悄悄去了趟他家院子,給挖出來的一個盒子。
他帶的物件不多,但其中有一兩件古董,挺值錢的,送到拍賣行賣了二十多萬港幣。
花十一萬元買下半山的一套洋房,就在“海花閣”,苗子和葉敬在那兒也各有一套房子,是他的鄰居。
剩下的錢,他買了兩個銅鑼灣的商鋪租出去,每個三十多平米,地點挺不錯,一直收著租。
另外他和妻子韓佩蘭當初在京市都是大學畢業,都能找份體面的工作,收入也還過得去。
就這樣,平平淡淡過著日子。
韓佩蘭在半年前又生了個兒子,他們養育一兒一女,和兩個外甥女李翠和李桃也不成問題。
而且外甥女也有房子鋪子,并不給他們增加負擔,都是很懂事的好孩子。
可以說一家人十分溫馨和睦,跟過去的牢獄之災相比,現在的日子挺平靜幸福的。
勞文光接到傅紅雪的電話,心里就是咯噔一下,知道她一定是從扭約剛回來,要談跟那邊有關的事,晚上下班后立刻趕了過來。
傅紅雪請他到書房里交談,說了自己最近去扭約發生的事情。
直到她說出勞曼香在69年三月底的時候已經過世了,勞文光愣了一下,睜大了眼睛,瞬間潸然淚下。
這畢竟是他唯一的姐姐,比他大十幾歲,情感上又有點像母親。
過去的風風雨雨,仿佛歷歷在目。
雖然受大姐的連累,被宋彬所害,差點死在大獄中,心里對姐姐也曾有過不少怨恨。
但現在斯人已逝,此時聽聞這個噩耗肯定也是難受的。
他擦擦眼角的淚,穩了穩情緒問道:“傅姑娘,那么我大姐真是突發急癥死的嗎?不會這么簡單吧……”
傅紅雪點點頭:“應該是宋彬下的毒手,偽裝成查不出病因。”
“聽鄒少沖說,宋秋月夫妻也不敢過問,儼然站在了宋彬一邊,估計是怕了,八成受到他的壓力。”
勞文光默默點了點頭,忽爾詫異地又問:“鄒少沖?你找到他了?難道姓宋的除掉了我大姐,還能留著他不成……他不會是……”
傅紅雪搖搖頭:“他沒有被宋彬收買,而是一直被追殺,我去了之后,通過裴富生終于找到了他藏身的地方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,鄒少沖身手很好,當初帶著妻兒逃了出去,在一個貧民窟躲了八個月。”
“……不過,除了他們三口人,跟著勞曼香的其他人全都死了。”
勞文光聽了這些前前后后的經歷,唏噓不已。
“傅姑娘,那你最后還是沒找到宋彬?甚至他身邊跟了多年的那幾個重要的隨從,都沒看見?”
“……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為何一定要除掉宋彬,但聽起來,他現在可是個極其危險的人,你要小心吶。”
傅紅雪知道他是好意,而且早已表明態度,站在自己這邊,是值得信賴的。
不過自己為何跟姓宋的有仇,說不說沒什么意義,旁的人,是幫不了她的,除掉他只有靠自己,所以也沒有多言。
魏三川送進來一壺沖好的茶,給大家倒了茶,傅紅雪示意他也坐在一邊的沙發上。
勞文光喝了杯茶,情緒稍微調整了一下。
傅紅雪也喝了兩口茶,繼續跟他說。
“對了,我還有件事跟你說啊,你那個表弟裴富生,我覺得為人挺不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