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受傷的這個年輕司機,個子應該不高,但長得挺壯實。
他點著一個手電筒,輕聲問那個受傷的:“老馮,夜里的風沙太大了,走到這兒實在走不動。”
“王兵的車,前輪子都陷進去了……你現在感覺怎么樣?”
靠在那兒的“老馮”,一條胳膊纏著布條,被血都染紅了。
他聲音沙啞,回道:“我倒是沒事,就是擔心龐國良和張曉東。”
“他倆傷口太深了,可別有事……今晚可太背了,不知道是前路的哪個兔崽子激怒了狼群,倒是讓咱們給趕上了。”
這人四十歲出頭,比較沉穩,他說話倒沒有忿忿的意思,只是帶著點自嘲的口氣,覺得幾個人可真不走運。
打著手電筒的年輕人嘆了口氣。
“唉,咱們在這兒已經三個多鐘頭了,要不是遇著這事,今夜能到下一站休息,真是運氣不好啊!”
“……王兵說他那還有點止血藥,也不知道找著沒有,可愁死我了~”
老馮點點頭:“熬吧,撐到天亮風沙停了就好了,這半夜的,也不可能有車輛路過……”
年輕司機擰開水壺蓋子,過去想給另外兩人喂點水。
結果,他發現那兩人情況可不妙,一下子就急了。
“老馮,這可咋辦,我感覺老龐和張曉東不太好!”
傅紅雪此時,跟這個同志想的也是一樣啊,那兩人確實很危險,腿上失血過多,可不太妙。
她已經決定出手了。
但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,就得把醒著的人先打暈,然后再施救。
她貓著腰,費著勁,已經漸漸靠近后面這輛貨車。
正在這時,前面去找藥的那個“王兵”已經跳下車,手里捏著東西往后邊來。
傅紅雪連忙閃身進入空間。
等王兵來到車尾,正要扒開車斗的蒙布上車,她突然現身,在對方身后照著脖頸就是一記手刀。
同時,另一手連忙將打暈過去的人扶住,收進空間,讓他躺在郵輪的一個房間里,先“睡”一會兒吧。
傅紅雪蒙著面,一下躥上車斗里。
拿手電的年輕同志剛一回頭,還沒看清楚呢,“砰~”一下,手電筒掉落,人也被打暈了。
本來就迷迷糊糊靠在那兒的老馮,此時也接近昏迷了。
他努力地想睜開越來越沉的眼皮,可是黑乎乎的,只能聽見點響動。
“小宋,怎么了……”
黑暗中,傅紅雪伸出手,把老馮也打暈過去,心里說聲對不住了老同志~
她把那個手電筒關了,車斗一片漆黑,伸出手,又將那兩個昏迷的人一起都收進空間。
三個傷者直接被放到一個大房間,一個躺在床上,兩個躺木地板上。
另兩個沒受傷的,就在隔壁房間繼續睡。
傅紅雪在空間里忙乎開了,把臥室當做手術室。
雖然她不是專業醫生,但簡單的清洗、縫合、輸液沒問題。
先檢查一下三個人的傷口,從傷情最嚴重的一個開始。
這人是個大個子,身高估計能有一米八五,三十七、八歲,國字臉。
棉衣口袋里裝著工作證,叫龐國良。
龐國良的大腿有野獸撕咬的傷,比較嚴重,被布條子扎著,流血很多。
相比大腿的傷來說,胳膊上的都算小事。
雖然不是致命的地方,但是時間久了,流血過多也是很危險的。
她顧不得其他,幾下把老龐的棉褲給扒掉了。
又把受傷這條左腿的灰色毛褲,從大腿那兒給剪掉,傷口全露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