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說是‘四年前,請你吃涮肉的姐姐’,你心里有數不?她就在院子外面呢!”
二珍一瞬間就不困了,不止不困,瞪圓了眼睛盯著伍子,一瞬間身上的汗毛根都豎起來了!
啥?紅雪姐?能是她嗎?
奶奶不是說,她跟舅爺一家前年夏天偷偷去了港城?
伍子看著眼前這張小臉的變化,他真想伸手幫對方接著點眼珠子,就怕要掉地上。
“這人真是你的熟人?她可不一般吶,我陪你出去見她吧~”
二珍的心臟加速跳動,“砰砰砰~”如同擂鼓。
“不用,你回屋吧,我晚些再跟你說。”
伍子沒有走,這大半夜的,他怎么放心讓魏佳珍一個人離開知青點。
“我在附近給你們把風,看著點,我得跟去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
二珍應了一聲,也不管他,趕緊就往外走。
兩個人一前一后悄悄出了院門。
沒走多遠,二珍一眼就瞧見了一個黑衣人站在那兒。
她走過去,傅紅雪已經把圍巾拉下來,露出了自己的臉,微笑著望向她。
二珍立刻撲了過去,將對方緊緊地抱住,輕聲喊著:“紅雪姐~我不是做夢睡迷糊了吧!”
伍子遠遠地瞧見,放了心,他隔著二十來米跟著,也不聽人家說話。
傅紅雪伸出手掐了一把二珍的臉,其實下手很輕。
“你這個小丫頭,怎么跑來這黃土高坡了,還不如去東北插隊呢。”
二珍激動得唰唰流眼淚,一會哭一會笑。
“哎呀,紅雪姐,去年下鄉插隊沒有到東北的啊,都是到陜省。”
“……而且有個委會的郭主任,叫郭鳳梅,可不是東西了,專盯著我們家,我不能再等了。”
“按理說,我們家這么多孩子,本來已經在風口浪尖,確實應該也是我的班兒去插隊,我可不就來這兒了~”
傅紅雪嘆口氣:“你們家雖然孩子多,可是老大老二都有工作,再說,還能讓下面那么小的幾個孩子插隊不成。”
“……三胞胎和小龍小珍也都不算數啊,哎,還是被針對了。”
傅紅雪只說了這兩句,沒繼續這個話題,那個什么郭主任,回去再說。
她直奔重點:“二珍,你先告訴我,你怎么受傷了?到底咋回事?”
二珍都還沒來得及問紅雪姐,她怎么從港城一下子跨越到陜北這嘎噠的。
聽她一問,其他話都憋回去了。
“紅雪姐,你咋知道的?……是伍子說的吧,哎呀,其實我都好了,你看我,現在一點事沒有。”
傅紅雪搖搖頭:“你趕緊把詳細說一下。”
二珍只以為是自己那個好兄弟說的,于是只好講了一遍事情經過。
原來這事的起因,跟她的同學兼發小孟小靜也有點關系。
孟小靜長得很俊,性格也好,就是家境不好,命運不濟。
她父親早死,母親改嫁后生了兩個弟弟,所以也沒有人管她了。
家里輪班,肯定是讓她插隊。
去就去吧,她也想離開那個家。
來到陜北以后,這姑娘可以說跟二珍親如姐妹,相依為命,倆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。
前段時間,有一次,兩個姑娘進城去,想買棉襖。
主要是,馬上要到冬天了,孟小靜的棉衣根本就沒多少棉花,還破得不能再破,根本扛不住。
二珍手上有錢,尋思自己買身新棉衣,把舊的給小靜得了。
其實她那身舊的也是八成新,她來插隊,家里能給穿差的來么。
但是二珍沒有布票和棉花票,就得到縣城去找好兄弟伍子弄票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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