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刀、短刀、匕首、斧頭、單手錘、雙手錘、反曲弓、復合弓、十字弩...
除了熱武器。
基本上外面能買到的,這里都有,鋼珠和箭矢也不少。
天黑前,她已經把所有物資都搬到二樓,樓梯間也用家具堵死,直到現在才松了口氣。
人也累得不輕。
她脫下衣服,倒了半盆純凈水,把身上的惡臭擦拭干凈。
又換上一套干凈衣服。
頭發依舊又臟又臭。
看著從地下室搬上來的桶裝水,還剩20桶,她咬了咬牙,用了小半桶水洗了個頭。
水很珍貴。
可是沒辦法,對于一個女人來說,無法容忍頭上的惡臭。
不是長時間不洗頭那種味兒。
地下室就是個泡菜壇子,幾天時間下來,她感覺自己被腌成了泡菜。
除了有點咸。
更多的是刺鼻的惡臭。
洗干凈后,聞著久違的洗發水味兒,心情也舒暢了很多。
袁可打開一個午餐肉罐頭。
坐在陽臺上靜靜的吃著,背上依舊背著武士刀,大腿別著匕首,旁邊放著十字弩和手電筒。
天已經徹底黑下來。
她早已習慣孤獨,但不喜歡現在這種孤獨,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一個活人。
即便明知道上午有直升機來過。
在這漆黑的夜晚,仍免不了有種兔死狐悲的黯然。
她的工作是殺人。
但她更討厭遍地都是活死人。
現在想來依舊恍然若夢,短短二十天的時間,世界變成了這個樣子。
這么多年以來,她第一次想主動找人聊聊天。
隨便聊點什么都行。
只要對方是個人。
她緩緩摸出手機。
這是林風的,電量還剩10%。
密碼她知道,林風沒有告訴過她,作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殺手,記住對方的解鎖動作并不難。
她回憶著林風解鎖時手指的規律。
試了兩次就成功了。
可是沒有信號,短視頻也停止運營,什么都看不到。
除了手機里儲存的歌曲。
她把音量調到最小,放了一首很老的歌,名字叫《夜曲》。
靜謐憂傷的旋律,舒緩著她疲憊的心。
循環了好幾遍,袁可的心情變得平穩了很多,她想要打個電話。
遙遙領先可以打衛星電話。
但是她僅有的兩個相識很久,卻不熟悉的人,都沒有聯系方式。
準確的說,常規通信方式無法聯系到她們。
腦子里唯一還能記住的是雇主的號碼,他是個男人,聽聲音大約二十五六歲。
“算了,就你吧。”
“試一試,或許你還活著呢。”
袁可撥打了雇主的電話,通了,說明手機有電。
末世這么久,手機還有電,應該活著。
不知為何,袁可竟然有些激動,平靜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笑容,美極了。
可是鈴聲響了很久,始終沒人接聽,直到自動掛斷。
她想了想,又鬼使神差的撥過去。
依舊沒人接。
她繼續撥,就像倔脾氣上來的孩子,非要任性一次。
這次終于接聽了,電話里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。
盡管只聽過一次。
但袁可的記憶很好,一次就可以不陌生。
“喂,你是誰?”
這時候電話里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“哎呀葉遠,你干嘛呀,別管電話了,這種時候你分心很不禮貌啊。”
葉遠...
原來雇主叫葉遠嗎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