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手沒有親人,唯一可以依靠的,只有大姐和教官。
她們就像親人。
但沒有真正的親情。
以前袁可不懂什么是親情,現在也不懂,但是,跟著葉遠這幾天,她漸漸體會到了溫暖。
所以袁可覺得,親情應該也是溫暖的。
不會像組織里那般冰冷。
夜深人靜。
不止袁可一人睡不著。
別墅三樓,兩個小白鼠也沒睡。
臥室里點著蠟燭,地上丟滿了食物包裝袋,他們可以敞開吃,甚至還有香煙排解寂寞。
但此時臥室里只有一人。
一個三十出頭的胡渣男,坐在地上抽著煙,他看上去很健壯,但呼吸和神態略顯疲憊。
過了一會兒。
從衛生間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光頭男。
他看上去神清氣爽的樣子,與胡渣男判若兩人。
“幾次了?”
“我在外面都聞到那股騷味兒了。”
“你特么小心猝死!”胡渣男有氣無力的說道。
光頭男卻滿不在乎。
“我感覺很好啊,爽一下輕松多了。”
“說來也奇怪,我們明明在樓頂準備轟炸葉遠,轉眼就出現在地下室,再轉眼又到了這里。”
“然后我就覺體內有用不完的洪荒之力,渾身都有勁。”
“已經五次了。”
“我也沒像你這么虛呀。”
胡渣男虛弱的瞪了光頭一眼,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“我特么也覺得奇怪。”
“明明我以前身體很好,怎么到這兒之后,總感覺上氣不接下氣,渾身提不起勁呢?”
光頭突然蹦起來。
“難道你要尸變了?”
“去你大爺的,你才尸變呢,看看我眼睛,一點血絲都沒有。”
光頭摸了一把光溜溜的頭,滿臉疑惑。
“我覺得那個家伙有問題。”
他指的是葉遠,但兩人還不知道葉遠的名字。
“我也這么想。”
“狗曰的,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我們弄到這里,然后我們身體就出現了問題。”
光頭哈哈一笑。
“我沒問題,我好得很,女喪尸碰到我,都得下跪叫哥哥饒命,你信不?”
我信尼瑪個頭。
胡渣男郁悶得要死,怎么光頭變成超級男人,自己變成個虛貨了呢。
走幾步路都覺得累。
這副身體,就算回到鹿湖,也只有等死的份兒。
根本沒有哪個組織愿意接納。
這一夜兩個人都失眠了。
一個提心吊膽。
一個欲求不滿。
血霧籠罩的夜晚,黑得像化不開的凝膠,詭異而深沉。
今晚的喪尸格外狂躁。
嘶吼聲此起彼伏。
甚至隔得很遠,都能聽到撞門的聲音,仿佛集體打了興奮劑似的。
鹿湖根據地,五米高的城墻上,探照燈射進血霧深處。
執勤的士兵,聽到迷霧中暴怒的吼聲,所有人神色凝重。
好在嘶吼聲沒有持續太久。
漸漸又歸于正常。
這時候眾人才松了口氣。
但有些人一到深夜,注定要經受煎熬。
馬國棟突然從夢中驚醒。
二話不說,坐起來就哇哇哇的吐,這次還不停的打擺子。
還一邊擺,一邊怒罵。
“媽賣批!”
“狗東西葉遠。”
“臥槽哇——”
“今晚這味兒怎么不對勁呢,好沖鼻子,好上頭啊~~~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