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商年和陳之倦,都有點交友困難。
他們倆都是那種警惕性高,很難讓別人走入自己內心的人。
更何況,小時候孫鶴煬只是跟他們倆一起玩,玩累了就被保姆帶回家了。
晚上和沈商年躺在同一張床上,給他讀故事書,陪他聊天的人是陳之倦。
知道他在沈家受了欺負,拉著他的手回家的人,也是陳之倦。
他已經超出了友情的范圍。
大概……
大概已經變成了親人。
孫鶴煬可以交很多朋友,做一些錯事。
但是陳之倦不行。
沈商年把頭發洗得香香的,又開始搓沐浴露,把身體也洗得香香的。
他換上睡衣回到客廳。
陳之倦冷冷淡淡瞥他一眼,說:“你手機響了好幾聲。”
“哦。”
沈商年以為是孫鶴煬來道歉的,結果不是。
看清昵稱的那一刻,他輕挑了一下眉梢。
是小西。
小西:【你明天有空嗎?】
面對這個問題,大多數人都會反問一句怎么了。
沈商年:【有空。】
小西:【明天我們有同學聚會,我前男友也去,他要帶新女友去,你能陪我去一趟嗎?】
沈商年:【去干嘛?】
小西:【打臉啊。】
沈商年:【……】
大概是他的表情有些無語,陳之倦瞥了一眼:“怎么了?”
沈商年下意識把手機往自己的方向偏轉了一下。
他這個動作其實不明顯,但是陳之倦正好在看他。
幾秒的沉默后,陳之倦收回了視線。
沈商年有心想解釋幾句,可是又不知道說點什么。
他不愿意透露小西的存在。
他和小西平日里很少聯系,一般都是用來搪塞對方長輩的借口。
沈軍和沈敬德還有江知自從知道他在和小西接觸時,就沒有再給他介紹其他相親對象。
沈商年心不在焉地回:【行。】
當天晚上七點,陳之倦接到了陳慎的電話,說是陳父陳母飛機落地了,晚上回家吃個團圓飯。
陳之倦拎著外套走了。
他回到家時,陳慎坐在沙發上看報紙。
陳慎今年二十九,穿著舒適的家居服,戴著一個銀框眼鏡,斯文清俊,每根頭發絲都透著矜貴。
他接手家里產業有三年了,本來就凌厲的氣質在這三年的浸潤下,越發潤物細無聲。
他頭也不抬道:“媽剛才打電話,問我你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姑娘。”
陳之倦動作一頓,脫了外套,換上拖鞋。
陳慎說:“我說我現在不清楚,我找個時間去跟你打探打探,你現在想個理由,下次媽再問我的時候好用,畢竟我總不能跟她說,卷卷喜歡男生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