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親嘴有什么好看?”孫鶴煬摟著他的脖子問。
“我……就是有點反胃。”沈商年臉色蒼白,收回了視線。
紋身店老板瞇著眼睛,說:“芝芝,你現在年紀還小,不要被騙了,現在的男生都是花花腸子……”
“不會,他們倆是我的朋友。”芝芝說,“特意送我回來的。”
孫鶴煬煞有介事點點頭:“是的呢,大叔,我們和芝芝在學校里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。”
“是嗎?”紋身店老板嘴角抽動了一下,皮笑肉不笑,“那真是麻煩你們了。”
“不麻煩不麻煩。”孫鶴煬說,“應該的。”
三人繞進巷子里的時候,沈商年喝了一口加冰半糖的奶茶,眼角余光瞥見一個黑影。
低聲說:“他跟上來了。”
芝芝臉色瞬間白了,特別無助道:“每次都是這樣,我路過紋身店的時候他總會出來跟我打招呼,然后笑瞇瞇看著我走……我每次走著走著,都發現他跟在我身后,他有時候還會特意發出動靜,讓我知道。”
孫鶴煬皺了皺眉:“好惡心啊。”
在這種地方開一家紋身店的收入應該并不多,碌碌無為的中年男人,囊中羞澀。
尾隨一個漂亮乖巧的學生妹,欣賞她的恐懼和無助,以此來獲得成就感。
沈商年嘖了一聲,說:“你爸媽在家嗎?”
芝芝搖搖頭:“不在,他們都要忙到很晚才回來。”
沈商年想了想,說:“等會兒我們倆去你家待一會兒,可能要待久一些,這個人自已就忍不住了。”
芝芝連忙點頭:“好的好的。”
她緊緊抓著書包帶子,說:“我家可能有點破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孫鶴煬安慰了一句。
整個過程里,沈商年都特別沉默。
他從頭到腳都有些發暈,剛剛那一幕對他來說,實在是有些太惡心了。
芝芝家雖然有些舊,但是收拾得特別干凈。
客廳里還有個電視機,孫鶴煬陪著芝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沈商年則是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。
他從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,撕開外面那層有些黏糊糊的糖衣,叼進嘴里。
芝芝家是二樓,樓層很低,陽臺對面正好是一家廉價賓館。
沈商年站在芝芝家門口比對了半天,最后進了這家賓館。
老板娘穿著紅紗長裙,披著卷發,化著濃妝,“辦理入住?”
“找人。”沈商年說。
這種地方的小賓館沒那么多程序,聽見這話,老婆娘只曖昧地看了他一眼,揚起下巴:“去吧。”
沈商年敲開了二樓左邊第二間的門。
里面很快有人打開門:“我不是備注了嗎?外賣放門口就行了……”
他的話猛地停住了,瞪著沈商年:“怎么是你?”
沈商年咬碎了糖,活動了一下手腕,“對你一見如故啊,特別想……跟你交個朋友。”
他一邊說一邊笑。
可是這個笑容看上去沒有一點溫度。
門又被關上了。
十分鐘后,外賣員來敲門,“先生,你的外賣到了。”
里面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他著急送下一單,于是放在了門邊說:“我給你放門口了。”
門里,一墻之隔。
男人光著身子跪在地上,雙手用繩子捆著,嘴巴里塞滿了他自已的襪子,他漲紅了臉。
面前的少年無動于衷,慢條斯理洗干凈了手,從兜里摸出手機。
意識他要到做什么,男人瞪大了眼睛,竭力想吐出嘴里的襪子,但是無濟于事,外面還貼著一層膠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