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安安眉頭微皺,繼續垂眸吃飯,不想搭理。
湯靜巧臨時不來撒喜,在場的嬸娘們可都是知道的。
再說,酒席都快過半了,她這時候才來,擺個臭臉不說,還搞那么大動靜,是真沒給王家臉面吶……
湯母察覺到眾人的目光,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扯了扯湯靜巧的胳膊:“你這丫頭,毛毛躁躁的,干啥呢!”
可湯靜巧卻仿若未聞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安安,眼神里滿是怨憤。
她的眼神太過直白,自然讓眾人誤會了。
大伙還以為她是介意林安安接了這撒喜的活計,惹她不高興了呢!
也越發看不上她,自己不來,還不允許別人來?哪有這樣的道理?
“有什么好得意的!別以為撒個喜就了不起了,撒喜的福氣,可不是個病秧子能擔得起的,別到最后把人兩口子都撒離了。”
湯靜巧雖沒有指名道姓,可大伙都知道她在說誰。
周圍的人滿臉訝異……
“砰”的一聲,比剛剛那聲更響些。
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女同志拍桌而起,開口直白,“你,給我滾出去,這里不歡迎你!今天是我家小妹大喜的日子,哪容得了你在這鬼話連篇。”
眾人定睛一看,原來是新娘的姐姐。
這女娃平日里就是個潑辣性子,此刻氣得胸脯劇烈起伏,大步流星就朝湯靜巧走去。
湯母見狀,趕忙把湯靜巧往身后拉,賠著笑臉說道:“大妹子,對不住啊,是靜巧這丫頭不懂事,喝了點酒,腦子糊涂了,您別跟她一般見識。”
“喝了酒就能滿嘴噴糞啦?撒喜本就是圖個吉利,被她這么一說,倒成了晦氣事。我妹大喜的日子,她還來攪和,安得什么心?”
周圍賓客也紛紛附和:“就是,大喜日子說這種話,太不吉利了。”
“湯家丫頭也太沒分寸了。”
一時間,指責聲此起彼伏。
湯靜巧還想爭辯,湯母狠狠掐了她一把,疼得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只能把話咽了回去。
湯母也沒臉呆了,險些被氣得背過氣去……
明明說好的事情,湯靜巧她卻隨著自己的性子,說不來就不來,后來聽說林安安在,又舔著個臉,半道來了。
“實在對不住,我們這就走,給大家賠不是了。”
說著,湯母就拉著湯靜巧匆匆往外走。
湯靜巧滿心不甘,臨出門還回頭瞪了林安安一眼,那眼神仿佛能吃人。
林安安嘆了口氣,重新坐了下來。
越想心里越不舒服,就湊近楚明蘭,跟她小聲嘀咕了幾句。
楚明蘭忙點點頭,往自己大哥那邊跑去。
沒一會,楚明舟就離席了,大步流星走出王家。
經這么一鬧,酒席上的氛圍冷了些許,但很快,在幾個長輩的帶動下,大家又說笑起來。
王大力帶著新娘挨桌敬酒,到了林安安這桌時,王大力滿是歉意地說:“嫂子,對不住啊,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林安安笑著搖搖頭,“沒事,別因為這點小事壞了興致。”
“是,今天還多謝嫂子撒喜,聽說嫂子給撒的花生,我就厚著臉皮承了這份情,希望我以后的娃,也能像嫂子那么有文化。”
新娘子雖然面頰發燙,卻也壯著膽子點頭。
幾句話下來,林安安嘴上說著祝福的話,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