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著拜年的喜慶話,直接打斷了林安安。
陸續來來還來了幾位文工團團員,是來找林子淮跟杜鵑的。
“安安妹子,楚團長,那我們這就先走了。”方參謀長夫婦起身告辭。
林安安有意跟何洛深交,自然態度也熱情許多,親自起身把兩口子送到門口,只說年后登門拜訪,往后一定要多走動。
林安安站在門口,看著方參謀長夫婦的自行車碾過雪地,車輪卷起一小片雪霧。
何洛一個勁沖林安安揮手道別,鬢角的短發被風吹得揚起。
“回屋吧,外頭冷。”楚明舟將一件坎肩披在她肩頭,掌心輕輕按了按她后腰。
“跟何同志很投緣?”他語氣隨意,卻在轉身時不動聲色地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冷風。
林安安望著自行車消失在雪巷盡頭,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坎肩邊緣,“嗯,聊得挺好的,對她的職業很感興趣。”
廳內傳來楚明宇的笑鬧聲,小家伙正纏著林子淮表演手風琴獨奏。
《荒漠之北》的旋律混著歡聲笑語,織成一片熱鬧場景。
“先進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才走出兩步,林安安忽然伸手拽住楚明舟的袖口,“明舟。”她壓低聲音,目光落在遠處的山峰輪廓上,“如果我說……我做過一個很長的夢,夢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,特別特別真實……”
楚明舟看到她眼底的焦慮時,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指尖,“我信。”
“啊?”
楚明舟湊近她幾分,“你說的,我都信。”
林安安抬頭看他,說不感動是假的,點了點頭,想晚上跟他好好聊聊,現在廳里還那么多人等著,不是說話的時候。
陸續有人來拜年,又有人喝了酒糟紅糖水后離開。
直到半晚時分,拜年的客人才漸漸散去。
林安安隨意吃完晚飯,就到炕上躺著了。
楚明舟收拾了禮品,去給幾位領導拜年。還特地帶上了林子淮,想帶他多走動走動,在軍區領導面前多露露臉。
林安安靠在炕上,看著窗外的雪,棉絮般的雪花撲在窗戶上,將世界隔成靜謐的兩部分。
她沒想好怎么說,腦子還越想越亂,索性扯過被子把頭蒙上,閉著眼睛假寐。
楚明舟回來時,還以為她睡了,幫她把被子輕輕從臉上拿下了,結果對上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。
“是又不舒服了?”
“抱抱。”林安安搖搖頭,伸手要他抱。
楚明舟忙伸手把人輕摟進懷里,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撫著。
都說女人孕期情緒敏感異變,得小心哄著。
“明舟……我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。”
楚明舟輕嗯了一聲,靜靜聽著。
“我夢到過自己短暫的一生,特別真實,我害怕夢境成真,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在改變。”
“那現在改變了嗎?”
林安安微點了點頭,“夢中大部分的事都發生了,有些事因為我的努力,確實改變了。”
楚明舟一下下在她背上拍著,示意她繼續說,沒打斷她的意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