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正月,林安安都過得挺舒心的,杜鵑跟楚明蘭變著法子給她做吃的,生怕她胃口不好。
鄰里間也時常走動,關系比之去年,不曉得好了多少。
“子淮,你們一會打完結婚報告后,記得去拍張照。二十號就要分領房子了,到時候洗出來擺家里,好看。”
“好嘞。”
林子淮搞得相當正式,穿上了嶄新的衣服,頭發還特地剪過,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得很。
杜鵑也化了妝,頭發編成了粗粗的麻花辮,笑得眉眼彎彎。
兩人往那一站,說不出的般配。
“姐,那我們先走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
林安安靠坐在躺椅上,看著林子淮扶著杜鵑跨上二八自行車,陽光穿過積雪的樹枝,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。
“慢些騎!”
“好。”
林安安抬手擋了擋陽光,看著他們自行車晃悠悠騎遠。
忽然想起去年此時,林子淮還在犯著渾,就像個沒腦子的憨憨,轉眼這都要成家了。
“下午該去醫院了。”楚明舟的影子籠罩下來,正好把林安安整個人遮住。
他伸手替她調整躺椅角度,指尖掠過她鬢角,“梁教授說顧醫生前天回了軍區總醫院,今天應該在崗了。”
林安安抬頭看他,發現他領口別著枚精致的銀扣,那是她用舊子彈殼設計的,讓林子淮打磨了三天,上面刻著小小的“安”字,特別精致漂亮。
問,就是閑的,就是想跟楚明舟搞些膩膩歪歪的事。
“行,那我們下午出發,這都是小事。”
楚明舟蹲下身,與她平視,陽光穿過枝葉在他臉上織出金綠相間的網:“你的事,沒有小事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,“對了,聽說是顧醫生的母親年前病逝了,我們也該慰問一下。”
林安安臉上的笑一僵!
顧硯的母親過世了?
那可是他最在乎的人了……
“怎么了?”楚明舟見林安安表情不對,扶著她起身,掌心始終虛護著她后腰。
“現在就去吧,硯哥的母親是位很了不起的女同志,也是硯哥的精神支柱,她過世了,我是該去看看他。”
“先換件衣服。”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領口。
“好。”
?
兩人來得早,正處午飯時間。
林安安直接去了顧硯的辦公室。
門是微微開著的,她才推開門,就看見顧硯靠在窗邊,手上夾著根煙。
他白大褂的第二顆紐扣松著,露出白皙的鎖骨,頭朝向窗外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指間的煙燃到一半,也沒吸,灰燼簌簌落下,像落了層薄雪。
“硯哥。”
顧硯抬頭,目光正好跟她對上。
指尖的煙忽然像燙到皮膚般……
他迅速掐滅煙頭,“你怎么這時候來了?”
林安安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,跟白皙的肌膚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。
楚明舟深深看了兩人一眼,腳步沒動。
“明舟,我跟硯哥聊兩句。”
楚明舟輕嗯了一聲,退到了門外,順手將房門帶上。
“硯哥。”林安安開口,話卻又卡在喉嚨里。
顧硯忽然笑了,笑得很輕,雙手插兜回到位置上,看了眼對面的椅子,“坐吧。”
“伯母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