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寧昭幫他補充,“你以為,這個駙馬本來就是要死的,鎮南王舍不得除你以外的任何一個兒子來到京城,你的出身又不配做駙馬,所以他送你來的同時,讓你冒名頂替他的三兒子。”
“你還擔心,父皇不愿意讓我嫁人,他也想要一個死的駙馬,因此你病逝這件事,是他們聯手。”
溫懷的顧慮就在這里,掌權者都想讓他死,他哪里還有生路?
只要身份暴露,在鎮南王那里是個死,來到京城,也是個死。
這只是溫懷的猜測,但楚寧昭覺得,不太像。
皇上當時安排這樁婚事,絕對是想讓鎮南王的兒子,來京城的,他要的可不是一個不受重視的駙馬,同時,他要的也不是一個死駙馬。
真相到底如何,他們不得而知。
楚寧昭現在只知道,溫懷從鎮南王府來,又在她府上住了多日。
“我不能再留你了。”楚寧昭說。
溫懷點頭表示理解,“這段時間還要多謝公主,我從沒穿過這么多的漂亮衣服,還有給公主做的那些甜點,好多都是我從古書上看來的,王府書多,但能給我看的不多,只有一些雜書。”
“要不是公主收留,我根本不知道書上記載的那些東西,都是什么模樣,又都是什么味道,現在看過了,也嘗過了。”
記載制作甜品的書籍,在王府里算是雜書,還是沒人愿意看的那種雜書,枯燥無趣。
他的生活無聊,就只有這點東西,他們認為枯燥的,無趣的,他會翻來覆去的看,看得都快要能背下來了。
在溫家,他親自動手做過,也學了不少,靠著自己從書上看來學來,琢磨出來的東西,幫溫家改了一些不好吃的東西。
對溫家來說,他做個伙計又或者是學徒,是完全合格的。
楚寧昭嘆氣,“你做的確實好吃,我不能留你,但我也不能放你走,你要是不來公主府,或許還有活路。”
她要把人交給皇上,如果事情真和溫懷想的一樣,那溫懷一定會死,還是那種悄無聲息的死亡,沒人知道。
他要是沒來京城,沒來公主府,完全可以拋棄原本的名字,平凡的活著,駙馬早在一年前,就已經病逝。
不出意外的話,沒人會去查一年前的事,這事已經結束。
溫懷搖了搖頭:“我不能不來京城,雖然溫家已經沒人了,可我不知道我還能為他們做些什么!什么都不做,難以心安。”
“來到京城,要是沒遇到公主,我一定會死的,沒有什么或許,也沒有活路,一定會死,還是要感謝公主,救我性命。”
“生來就是要死的,溫家救我一次,公主救我一次,我已經比旁人要幸運的多,像是多了兩條命,只是我無法報答溫家,也不能報答公主。用了公主那么多好藥材,還不上了。”
事已至此,楚寧昭沒什么好說的了。
等天亮吧。
“時間還早,我想再給公主做點什么。”溫懷抬眼,臉上揚起笑容。
楚寧昭點頭:“好。”
花灼灼這就要去守著,當初溫懷想留下時,楚寧昭猶豫過,覺得那點恩情,用不著溫懷賣身留在府中,是他在旁勸說,告訴楚寧昭這沒什么,溫懷愿意。
哪知道他身份如此特殊,還有諸多牽扯。
“花灼灼,你留下。”楚寧昭叫住他。
花灼灼吩咐了其他人去守著,但他還是不放心,待人走后,他和楚寧昭說:“要不還是我去吧,我怕……”
“沒關系,我又不吃。”
他怕溫懷走投無路,會出現一些極端想法,在吃的上面動手腳,楚寧昭知道他在擔心什么。
花灼灼一臉疲憊,感覺站在這都已經是在硬撐。
“你去休息吧,離天亮還早。”
不想讓他跟去廚房,就是想放他回去休息,這些天他確實辛苦。
花灼灼點頭答應,轉身又去了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