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霜云確實是暈了。
打她的人,是公主府內專門掌刑的侍衛,要是裝的,瞞不過他們的眼睛。
他們下手也真夠狠,還沒打完,人就已經暈了。
楚寧昭不禁疑惑,“侯府那日,到底給賀永思放了多少水啊?”
相比之下,賀永思也太抗打了。
“公主明察,當日除了三叔,其他人不敢欺瞞公主!”賀永齊鄭重其事的解釋。
楚寧昭驚訝側頭,他什么時候回來的,胳膊這么快就沒事了。
“你這話的意思是,你三叔敢欺瞞公主?”
賀永齊嚴肅正經的神情中,出現了一絲尷尬,他不敢回答,同時也在為自己的沖動懊悔。
說那句話是不想讓楚寧昭誤會,侯府還沒那么大的膽子。
他也不想欺騙楚寧昭,那日除了賀鴻,其他人確實沒放水,他在一旁都看到了,只有賀鴻打的那幾下,不輕不重。
可楚寧昭要是只問賀鴻,那他就不敢說話了。
“反正……我不敢欺瞞公主。”賀永齊沒敢正面回答,怕給賀鴻找麻煩。
但這句不敢欺瞞,更像是在印證他的第一句話。
賀鴻就是欺瞞公主了!他放水了。
薛靜含急得滿頭大汗,這個兒子,和他爹一樣不會說話。
“既然其他人未曾放水,怎么賀永思就抗了那么久,即便是打人的東西不同,也不至于差這么多吧。”
楚寧昭在侯府待了那么長時間,但剛剛打白霜云時,她覺得幾句話的功夫,就打完了。
“剛剛杖責用的是硬木,侍衛手上也有技巧,十幾下便可皮開肉綻,真打滿五十,筋斷骨折,那日侯府用的細長木棍,沒法重責,只能抽打,只能傷及皮肉,而且打人者毫無技巧。”
賀永齊細細解釋,從打人工具,到被打者的身體素質,還有掌刑人的技巧,全都分析一遍。
楚寧昭遺憾搖頭,“還是沒經驗啊!”
讓侯府自己動手,打的就是不夠重。
莫將軍把人安置好,回來謝恩,也打算先行離去。
楚寧昭指著賀永齊說:“莫小姐的那匹馬,是他救下的,似乎還受了傷?”
莫將軍趕緊道謝,又詢問傷勢如何,還要往侯府送些傷藥。
要是馬死了,莫以歡得哭上好幾天,而且查不出真相,馬受驚一事就只能找它的主人問罪,最后還是會怪在莫以歡頭上。
賀永齊受寵若驚,他只是離的近,聽到了楚寧昭的請求而已,擔不起莫將軍這般感激。
“是公主吩咐,不許傷馬性命。”賀永齊如實說道。
好好的一份人情,他沒自己收著,又還給了楚寧昭。
莫將軍已經不知道要怎么感謝楚寧昭好了,白霜云也是他帶來的,楚寧昭本可以直接問罪他們一家。
她沒這樣做,還特意囑咐人不要殺馬,這確實是在關照他們一家。
薛靜含也很激動,幸好沒提前離去。
莫將軍欠了賀永齊一份人情,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機會。
莫將軍要送傷藥,賀永齊拒絕,薛靜含也覺得不必,府中不缺傷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