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顏壓低聲音問說:“你之前似乎,不是這么和我說的。”
“之前是之前,現在是現在,那時候我不是沒欠銀子嘛。”胡不言心虛的看著他。
慕顏又問:“你不會是真想跑吧?”
胡不言安慰道:“放心,不會的,就算我真跑了,公主也不會殺了你的,我就是那么一說,公主也不會當真……”
楚寧昭無語:“我聽得到,就是說給我聽的?”
胡不言干笑兩聲,又推了徒弟一把,“我不在府里,公主有什么事,也可以找他。”
“會看病?”楚寧昭問。
慕顏剛要說不會,胡不言就低聲提醒道:“說會。”
慕顏看看他,又看看楚寧昭,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一個十分含糊的:“……會。”
他的聲音沒比蚊子大多少,他這個師傅,看著好不靠譜啊。
本事沒教多少,先教他騙人。
楚寧昭疑惑,拉過旁邊的溫懷問說:“他倆是不是拿我當傻子呢?當著我的面商量怎么騙我啊?”
溫懷笑了笑,順勢反握楚寧昭的手說道:“胡神醫應該是有所求吧。”
不好意思直說,就來楚寧昭面前裝傻充愣。
這個不靠譜的道士,經常神顛顛的,楚寧昭都習慣了。
“行了,直說吧,你哪里是要給我留人質,分明是想讓我給你養徒弟。”楚寧昭的手也沒想著,無意識的捏著溫懷骨節分明的手指。
緊接著她又問道:“也不是不行,但對我有什么好處?”
胡不言的心思被拆穿,并不覺得尷尬,只是干笑兩聲,隨后想要和楚寧昭單獨聊聊。
“好。”楚寧昭抽回手,示意人都下去。
只留他們二人,胡不言的表情看起來正經不少。
“慕顏是我很久以前,收的一個徒弟,那時他才七歲,但他不記得了,這回來到京城,我竟然又見到了他。”
“得知他父母親人都已過世,一個人討生活不容易,我就想收他為徒,其實在七歲那年,我已經收過了,所以我從心里覺得,他就是我徒弟,我不能不管。”
在慕顏的身世上,胡不言講了一大堆,怕楚寧昭不肯幫忙照顧。
“我記得你剛來公主府的時候,是不肯接受他人幫助的,怕欠的太多,還不上,遭報應,現在又不怕了?”楚寧昭問。
這才幾個月的時間,胡不言的變化也挺大的。
胡不言回答說:“還是怕的,但我也欠他的,欠他父母的!現在是我來求公主幫忙,所以這件事也得算我頭上,日后恩情還不上,報應在我身上。”
楚寧昭又說:“那我還記得,你提醒過我,不能隨便釋放善意,好意給錯了人,會倒霉。”
胡不言想給自己兩耳光,什么話都往外說,這下好,說出去的話,都被楚寧昭給送了回來。
“這個……善良一點,沒壞處的,該幫還是要幫一把,總不能遇到的都是一些狼心狗肺之人。”胡不言磕磕絆絆的解釋。
楚寧昭追問道:“那還請胡神醫給個明示,誰能幫,誰不能幫呢?”
“那我算一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