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陶覺得朝中局勢有變化,但好像又沒什么變化。
變的是六皇子楚陽,他被幽禁,還有何丞相,他被皇上遷怒,很長一段時間不得重用,同時還有楚寧昭,她插手過多。
沒變的是,他們三個不管怎么折騰,都還是同黨,何丞相被冷落了,楚寧昭就得到重用了。
殷陶很早以前就知道,楚寧昭有在為參政做準備,每逢天災人禍,只要她能干預,就一定會站出來。
不過近一年,她的野心格外明顯,以前很多事情她都是躲在人后,藏在暗處。
但這一年,她的所作所為,已經超過了殷陶的想象,早知道是這樣,當初在駙馬的事情上他就該多花點心思。
找個愿意配合的兒子,留個活口,送去京城,里應外合。
當時沒這樣做,是擔心有暴露的風險,覺得這樣做不是很值,看不到在楚寧昭身邊安插人的作用,現在后悔也晚了。
殷豐魁還在分享自己聽來的消息,說昭陽公主喜歡好看的。
“記得你那個弟弟,就……”殷陶面帶嫌棄。
雖然不記得叫什么,但記得長相。
殷豐魁出言嘲笑道:“對,臉長得好,但人弱不禁風,看著就像是會勾人的。”
“死了還挺可惜的。”殷陶搖搖頭。
殷豐魁不解道:“這有什么好可惜的,養了那么多年,就這點用處,死就死了。”
“沒死送來京城,剛好可以安插在公主身邊。”
殷豐魁說:“那能有什么用?”
殷陶瞪了他一眼,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,打架喝酒,一點正事都不關心。
“你離昭陽公主遠一點!”殷陶提醒,又說了下如今的情況。
殷豐魁感嘆道:“我們這位陛下,是不是老糊涂了,公主干政,他管都不管?”
殷陶又瞪了他一眼,“不是糊涂,陛下覺得自己想管,隨時都能管,想用的時候,就沒必要理會。”
“他對你爹我,也是這個態度,有用的時候極其寬容,他自信能掌控全局,用不著草木皆兵,權利下放,又能隨時收回。”
殷豐魁說:“還是不一樣,昭陽公主肆意狂妄,我出去走一圈,就聽說了不少事,爹你就太小心了,哪有王爺穿得這么寒酸,住得這么隨意?”
他覺得殷陶謹慎的有些過分夸張。
“哼!”殷陶輕哼一聲,“陛下就是在等我囂張,我要是不謹慎,早就死了,公主再不收手,她就危險了。”
殷豐魁說:“沒讓你不謹慎,但是不是過了?你做的那些事,朝里那群忠臣都做不出來。”
要不是知道他爹暗中屯兵,他還以為他爹是忽悠他的。
殷陶的所作所為,還有戰場上的賣命程度,誰來都挑不出任何問題,皇上不懷疑他也是正常,沒地方懷疑。
“你懂什么,這還不夠!”
殷豐魁敷衍道:“行行行,知道你怕陛下,那不如我們就趁著這次入京,安排刺殺……”
“閉嘴!”
殷陶這樣想過,但不能表現出來,一點都不行。
有一點,都怕被皇上發現異常。
當天宮宴,楚寧昭最晚來,最早離開,還從皇上那里討了許多賞賜。
禮貌的和殷陶說了幾句話,并沒有理會一旁的殷豐魁,再就是囑咐楚星燃幾句,又讓楚城軒送她出宮。
整個人帶有明顯的張揚,皇上沒說什么,其他人也不敢說什么。
再一個楚寧昭也沒有出格行為,只是看著傲慢一點,目中無人。
在場所有人,她都沒放在眼里,趾高氣昂的離開。
“這位昭陽公主,好大的架子!”殷豐魁不滿,低聲吐槽,剛剛要不是他爹攔著,他肯定要當著楚寧昭的面,冷嘲熱諷幾句。
殷陶死死的按住他,面上卻沒有任何異常,依舊笑呵呵的。
直到散席,二人回到鎮南王府,殷陶才訓斥說:“你就只會看不慣這些,有那閑工夫,怎么不看看大家對她是什么態度?”
“不止我看不慣,我注意到了,也有其他人看不慣。”
殷陶問:“那他們敢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