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寧昭笑說：“肯定認得出來，臉都白了，父皇是故意嚇他的嗎？”
她和溫懷的所有動作，都有皇上的支持。
“是，在朕這里裝了那么多年，該他受些驚嚇。”皇上說。
接下來要看他被嚇到以后，是什么反應。
可能溫懷沒說，也可能溫懷只和楚寧昭說了，也有可能皇上全都知道。
這些都需要殷陶去和溫懷確認，可問題是，就算溫懷實話實說，他也不一定會信，還是會在心里產生懷疑。
殷陶本就害怕皇上知道，現在又不確定皇上是不是真的知道，真知道的話，他白謹慎那么多年了。
心態穩不住，再疑神疑鬼，同時兒子還總是添亂，他會做什么呢。
皇上是期待他做點什么的，從他入京開始，他這條命就保不住了。
讓皇上為難的，是怎么殺他，怎么穩住邊關將士，保證那邊不會有人故意煽動謀反。
“父皇不會把他嚇的，直接承認了吧。”
殷陶有野心，但在皇上這里，他格外乖巧，為皇上辦事盡心盡力。他表現的比所有人都要忠心，就是不想讓皇上發覺他有異心。
怕皇上對他出手，他在心里始終認為，他面對皇上，是沒有任何勝算的。
想要篡奪江山，就要等到新皇登基。
皇上的這些兒子，沒有一個能讓他看得上。
“謀劃這么多年，要不是溫懷突然出現，他還要再多謀劃幾年，這要是直接承認，豈不是白忙，不會的，再怎么不安，都不會這樣，他會想著再拼一把。”
楚寧昭說：“可這次入京，他沒帶多少人。”
“明面上沒有，暗地里有那么一群，偷偷潛入京城。”
楚寧昭感嘆道：“是夠謹慎的，他一個王爺，隨行護衛可到千人，但他帶了不過百人。”
“表面裝的太好了，朕已經被他唬過去了。”
楚寧昭試探性的說道：“暗中潛入的那群人，不會就是最近新冒出來的戲班商販木匠泥瓦匠……”
她開了那么多鋪子，京城里突然多了一些人，她是能感覺到的。
只是皇上不提，她就不能說，她不確定皇上知不知道。
皇上提了，她還得裝作不確定，向皇上求證。
“是，你也發現了？”
楚寧昭說：“兒臣這不是有一些買賣嗎？新面孔太多，就多留意了一下，但是也沒多想，接下來需要兒臣幫忙盯著點嗎？”
她又開始給自己攬事了，事情一堆，人就那么幾個。
皇上思忖良久，時不時抬頭看她，最后說道：“朕把富禮和他手下的人，歸你調配，小心打草驚蛇，但也要盯緊些，別出差錯。”
“好。”
這人之前負責看守孟尋，楚寧昭認識。
機會都是搶來的，但也不能光搶，事情還是要做好。
她入宮沒多久，殷陶就又派人來，送了套茶盞，說是為殷豐魁打碎的那個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