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寧昭回來,笑吟吟的問道:“母后還有什么事?”
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皇后把人拉到身前,左右看看,啞著嗓音,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,情緒異常激動,她想抑制住楚寧昭瘋狂的想法。
周圍明明沒人,她卻心虛的要命。
楚寧昭故作輕松的笑道:“我在想什么,母后不是也想到了嗎?”
“你是公主,你沒有辦法……”皇后說的含糊,也很委婉,她本來是想說楚寧昭沒有資格。
楚寧昭不解道:“剛剛母后不是還和我說,是誰都可以嗎?是我就不行?我差在哪?”
她可以輸在能力上,不能輸在性別上。
覺得她沒能力,那他們就來搶,可要只是因為她是公主,那她不服。
皇后一時語塞,重新打量著她,從什么時候開始,楚寧昭變了。
“兒臣今天可什么都和母后說了,母后要是不想幫我,可以去告訴父皇,兒臣在府里等著禁軍上門。”
皇后突然沒了主意,她發現她已經沒辦法阻攔楚寧昭。
但凡早幾年,她還能想想辦法,悄無聲息的攔下楚寧昭,瞞住皇上的同時,保住楚寧昭的性命。
換成現在,她不行,何丞相也不行。
最終皇后還是把這件事藏在了心里,想著慢慢勸說,再讓皇上早立太子。
當天夜里皇后病了,有人說是為楚陽愁的,只有皇后自己知道,她愁的是楚寧昭。
楚陽那點事算得了什么?楚寧昭才是真瘋了。
“公主是在擔心皇后娘娘的身體嗎?”花灼灼趴在桌子上,手指撥弄著面前茶杯。
楚寧昭的視線落在書本上,書頁許久沒有翻動,聽到花灼灼說話,這才回過神。
“不全是,也有點累。”
就連說句話都要挑選時機,字斟句酌,說完還要考慮后果,還要想萬一出現最差的結果,要如何應對。
換個人來,又要重新思考。
聽到楚寧昭說累,花灼灼要把慕顏叫來,慕顏會按摩。
楚寧昭說:“別叫他了,他現在應該在忙。”
入宮之前楚寧昭去找過他,讓他幫忙算了一卦。
沒有問結果,她只問了一句,是不是大兇,不是她就可以去找皇后。
確實不是,但也不是什么吉卦,后面的楚寧昭不是很在意,她要走的這條路,注定不順,有問題是正常的。
從一個卦象上,慕顏能看出很多問題,他現在應該在為自己解惑。
楚虞借著皇后生病的機會,頻繁入宮探望,每次入宮都要見一見楚陽。
第一天楚陽還死氣沉沉的,第二天就好多了,他對白霜云的感情并不深,他就是想利用白霜云,讓他能更合理的,加深對楚寧昭的怨恨。
意識到自己錯了以后,虛假的感情馬上消失。
第三天楚虞說起了正事,問他還記不記得前世救下皇上的那個神醫。
楚陽的態度和賀永思一樣,不用在意,那位號稱神醫的人,也沒能救下皇上。
楚虞急道:“那是救晚了,早幾年前,楚寧昭就在府里留了一位郎中,這幾年那位郎中可沒給她治過病,就一直養在府里。”
楚陽皺眉說道:“我知道,那郎中還會一點占卜,有一年他給府里人做了好多個銅錢串,說是可以保平安,楚寧昭還送給楚星燃一個……”
眼看楚虞的目光變得愈發不善,楚陽聲音漸弱,及時打住。
正說著郎中,他也能扯到別的事上。
“就是那個郎中,他是不是前世那個神醫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楚虞說:“如果他是,那這一世父皇不會有事,黎國不亂,我們也找不到機會。”
“哪來的機會?我已經沒辦法再娶陸怡了,想別的辦法吧。”楚陽說著喪氣話。
他其實沒什么自信,動不動就想放棄,活一天是一天。
一到這種時候,楚虞就開始嚇唬他,說楚寧昭腦子里全是惡毒想法,只為報復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