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容川皺眉,一臉忍無可忍的表情:“你喝個酒把腦子喝壞了?”
眼前連聲音都開始具象化。
我梗著脖子,“你腦子好,你怎么連消息都不知道回?你知道我多擔心……嗝……”
話說一半,我沒控制住打了個酒嗝兒,補上了最后兩個字,“狗嗎?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車廂里的香味混雜著酒味、火鍋味兒,好似在扭曲變形,賀容川的臉都是黑的,冷瞥了我一眼,“你讓我等你,是為了狗?”
我腦子一蒙,猛然想起來大冒險的事兒,老實道:“不是,是我跟同事在玩大冒險。”
我腦子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“你不會一直在等我吧。”
賀容川沒說話,但是臉色很難看。
倒是前面的蘇鈺沒忍住,笑出聲。
但是很快,他就清了清嗓子,止住了笑聲,“賀總前陣子去京市出差,多虧了你發的攻略,定時提醒,專門送來讓你瞧瞧照顧的是不是還不錯?”
我低頭去看懷里的小狗。
半個月沒見,小黑長了不少,再不是之前奄奄一息的樣子,活潑壯實,身上皮毛發亮,在我懷里蹭來蹭去,尾巴搖得要起飛。
賀容川那么忙,我自然以為是蘇鈺在照顧,揉了揉狗頭,“照顧的真不錯,蘇特助辛苦了。”
蘇鈺趕緊道:“辛苦的哪里是我啊,這可……”
“你家到了。”賀容川冷冷開口,打斷了蘇鈺的話。
蘇鈺頓了幾秒才開口,“啊,還真是。那我就先下車了,你們路上慢點。”
他把車穩穩停下,開門下車,賀容川換到了駕駛座,我處于禮貌,抱著小黑從后座換去了副駕。
外面老舊的居民樓,黑漆漆的,連個路燈都沒有,蘇特助站在路邊的雪地上跺了跺腳,揮揮手轉身就走。
我正想提醒他小黑忘記了,車已經風馳電掣一般竄了出去,我被慣性摔在座椅上。
賀容川明顯是不高興了,我很識趣地沒去招惹他,揉著小黑的頭,聲音里帶著點小小的竊喜,“蘇特助忘記帶你了,你今天只能跟我走啦。”
它乖乖往我臂彎里蹭了蹭,好像小冬還在我身邊。
到了小區樓下,賀容川接了個電話,我再三道謝后,一個人上樓。
剛到電梯口,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,“晚晚姐,真的是你,你也住這里嗎?”
我轉過頭,就看見趙楠楠站在身后,她還穿著悅柯的工作服,挽著何生屹的胳膊,眼睛里的驚訝和打量一并溢出來。
“阿屹給我在這里買了房子,沒想到你也住這里。你在這里租房嗎?”
自從上次蘇小寧去何生屹辦公室大鬧一場,我已經半個多月沒見過何生屹了。
明明前一秒他還帶著笑臉,看見我以后,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警告和厭惡在空氣里如有實質,我依舊不受控制被捆綁。
我沒忘記我承諾的事,也沒忘記被趕出地下室的時候,何生屹在電話里狠絕的警告。
看見一次,讓我難受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