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鵬顧慮的對,聽到曹經理被捅傷的消息,尤富貴并沒有讓保安報警,畢竟固然讓捅傷曹老板的人付出代價進去蹲個幾年,可是這出老千的事情,就會越發的一發不可收拾,鬧的人盡皆知,到時候對賭場的生意可是斷崖式的打擊,所以并沒有報警。
可是尤富貴沒報警,不代表醫生不報警,畢竟這刀子捅的太深了,明顯奔著要人命去的,于是興海市醫院的大夫報警了。
畢竟來的路上,曹經理失血過多,一顆腎臟沒有保住,不過經過十一個小時的手術,好歹活了下來,但是以后只能靠一顆腎活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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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著那群保安救曹經理的功夫,金明明呼哧帶喘地翻過賭場的圍墻,又趁著夜色濃重,沿著小路就往家里跑。
冬至之后,星海市早晨五六點天空依然是黑蒙蒙的,是看不清路的,可是回家的路,金明明走了二十多年,他還不至于忘了,他就是閉著眼睛,也能到家。
金明明手上粘膩的感覺,告訴他,剛剛他動手殺人了。
雖然刀子不是金明明帶的,而是許老板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,剛剛許老板用刀子抵抗保安不讓他們搶欠條的時候,不小心捅了曹經理一刀,而金明明則是想起曹老板在自己知道他出老千后一副“我就是出老千,你能把我怎么樣”的嘴臉給氣憤地不行,于是金明明在許老板扭頭跑了之后,他又上前趁亂抓著曹經理背后腰上那把刀子使勁拔出來,又沿著原來的傷口給捅進去了。
那時候鮮血染紅了金明明整個的確良襯衫,金明明的手上也是布滿了曹經理的血,金明明看著地上流出來的血,愣神了幾秒鐘,趕緊扭頭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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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明明躲在人跡罕至的河邊,顫抖著把手里帶血的刀子扔進了河里。他又從懷里掏出了那張沾上了曹經理血漬的欠條拿了出來,仔細看了一眼,確實是自己昨天晚上昏頭簽下的四十萬欠條,金明明確認之后,揉成了一團,塞進了嘴里,硬是吃了下去。
至于存折,還好沒有沾上什么血漬,金明明看了一眼,又塞進自己內褲兜里。
金明明又脫掉了染紅的的確良襯衫,光著膀子,使勁搓洗那件襯衫,直到洗不出來任何血漬,又給自己清洗了一遍,把身上的血漬洗掉,最后他看了眼河邊濕乎乎的泥巴,抓起一把就往身上和衣服上蹭。
渾身是泥巴的金明明又把濕乎乎的襯衫穿上,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家了。
“你這是咋了,明明?”馮田花看著滿身泥巴的大兒子金明明一臉擔心。
“沒事,天黑,沒看清路,掉溝里了!”說著,金明明就進了屋子。
“快點進屋,我給你燒熱水,洗個澡!”馮田花趕緊推著金明明進屋子。
金明明看了眼屋子,他爸金來貴去上班了,兩個小的去上學了,老媽在廚房,媳婦還在哄孩子呢!
于是金明明趕緊翻過了金來貴的枕頭,拿出鑰匙,打開了樟木柜子,把有點濕乎乎的兩張存折給塞進去。
放好存折的金明明松了一口氣,他洗了個熱水澡,喝了他媽馮田花煮的姜湯,之后就躺在自己的那張床上,睡了過去,還打起了呼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