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蘭芳那天被金來富開除后,一路上氣憤地不行,扭臉就要找自家男人贏磊凱告狀,可惜的是贏磊凱也不知道死哪個打牌屋子去了,好幾天不回家。
窩了一肚子氣的趙蘭芳,每天從醋廠經過,都要吐口唾沫,以解心頭之恨。
贏磊凱家里其實并不窮,他有三個姐姐,父母雖然年歲大了些,可是身體不錯,還有一門做豆腐的手藝,家里雖然比不上城里,但是在贏家村這一畝三分地,算是很不錯了,平時老兩口自己做了豆腐賣給村子里的人,老爺子還騎著自行車走街串巷的去賣,不僅能顧得了老兩口吃喝,甚至家里的開銷一應都包了,就連孫子的學費也能拿出來,可以說很好了。
更別提還有三個姐姐的幫襯,老兩口別看重男輕女,可是有著長遠眼光,對女兒并不差,學給上,飯給吃飽,甚至嫁女兒的時候也是就圖女婿有本事,聘禮也收的不多,嫁妝也做了幾床被子,給了幾十塊的壓箱底錢,這在贏家村,算是很可以了。
老兩口之所以這么做,一方面擔心老了兒子靠不住給養不了老。另一方面是想著能夠“細水長流”薅羊毛補貼兒子。
只能說贏磊凱有個好父母了。
趙蘭英在醋廠的收入,老兩口一律都是不過問的,趙蘭英都是自己存起來當私房錢的,買個零嘴,衣服啥的。
贏磊凱一天天招貓逗狗,閑了去打個牌,喝個小酒,家里有父母照看,也不用掙錢交家用,日子別提多美了。
贏磊凱是贏家村妥妥的二流子無疑。
這不,打完牌贏了三塊八的贏磊凱,拿著一瓶二鍋頭,一個豬尾巴和豬耳朵,就溜溜噠噠就回來了。
“媳婦兒,來把這豬耳朵和尾巴給我做了,我正好下酒!”贏磊凱瞇著眼笑著把豬耳朵和尾巴遞給趙蘭芳。
“吃吃,你就知道吃,我都被開除了!你管不管?你是不是我男人?”趙蘭芳看著樂呵的贏磊凱,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贏磊凱也沒惱,走上前,攬住媳婦的肩膀,好聲好氣解釋道,“媳婦兒,你別生氣,你跟我說,怎么了!我肯定給你出氣!”
于是趙蘭芳添油加醋說了金來富一通壞話,裝作可憐的擦了擦沒眼淚的眼睛,“你說說,我也不是故意的,不就是拿了點高粱米嘛?就扣了我五十塊錢,還把我開除了,趙開順那個不是個好餅,狗仗人勢,我都求他了,別告訴金來富,他扭頭就告狀!”
贏磊凱眼珠子一轉,計上心頭,這是個訛人的好時候啊,下個月的打牌,吃喝錢不就有了!
二流子也有自己的渠道,贏磊凱找了幾個同村玩牌好的朋友,一起去了醋廠,還沒到門口,就讓趙蘭芳哭哭啼啼,自己和朋友也在旁邊說醋廠老板欺負人!無故開除員工!
說來也湊巧,正好今天金來富也在。
其實也不是湊巧,而是贏磊凱看到了金來富的二手面包車停在磁場外面空地上,才直奔過來。
“金來富,你個為富不仁的黃世仁,你給我滾出來!”贏凱磊仗著自己是贏家村人,一點也不把這個金來富醋廠老板放在眼里。
一路又是哭又是嚎叫,引了不少人來圍觀。
趙開順打開大門偷偷看了一眼,一看是二流子贏凱磊帶來幾個黃毛,還聚集了不少贏家村看熱鬧的老百姓,趕緊去辦公室叫金來富。
坐在辦公室的金來富又不是聾子,當然也聽見了,于是就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