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新出城十里相送,算是給足了劉虞和魏攸面子。
送走魏攸,張新感慨道:“兩月征戰,終得償所愿,也不枉我狂風朔雪,一路上風餐露宿,翻越八百里無人之地啊!”
關羽撫須微笑,眼中有著一絲羨慕,“賢弟既得州伯辟用,日后當好好為國效力才是。”
“云長兄。”
張新觀察到他的神色,微微一笑,“新如今得州伯看重,想來赦免不是大事,如今烏桓雖滅,但還有鮮卑未平,正缺兄這般豪杰相助。”
“兄之過往,新亦知曉。”張新繼續說道:“兄雖有功于國家,然世人卻多不知,兄既無名望,又有命案在身,若是投了別處,怕是無人能用。”
關羽聞言沉思。
張新說的沒錯,他是一個在逃的殺人犯,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,甚至都將自己的字從‘長生’改成了‘云長’。
就連妻子,也只能丟在老家,不敢帶出來。
若非如此,以他的一身勇力,早就去參軍了,又怎么會去投劉備的義勇軍?
參軍需要核對戶籍,他怎么說?
河東關羽?
到時候吏員去他家一查,好家伙,殺人犯,抓了!
隨便報一個地方?
一樣會有人核實。
所以他逃到涿郡數年,也只能干些平常百姓的買賣,一直郁郁不能得志。
直到遇見劉備,又恰巧趕上了黃巾起義,他這才加入了劉備的義勇軍,試圖博取一些功名,好洗刷自己身上的殺人之罪。
結果功名沒撈到,劉備還死了。
現在的關羽,還真就無處可去。
繼續回涿郡做買賣?
別的不說,若是碰到張飛,他還惡心呢。
若是能有張新幫忙說上兩句話,他身上的命案......
想到這里,關羽有點心動了。
張新一直觀察著他,見狀連忙說道:“若是新得了漁陽太守,當上書朝廷赦兄之罪,并辟兄為兵曹掾。”
“兄有了這份資歷,日后天下之大,哪里去不得?”
張新估摸著,關羽應該是心動了。
但只是礙于劉備之事,不好意思答應。
不過現在的關羽和劉備最多也就認識一兩年,遠沒有后世那種相處了數十年后,恩若兄弟的情感。
更何況,現在的劉備又不是什么名士,他的那支義勇軍,前身其實就是游俠。
游俠是什么?
直白點說就是地痞流氓唄。
不事生產,整天尋釁滋事,動輒怒而殺人,搞得各地官府都很頭痛。
劉備作為流氓頭子,關羽稱他為主君,其實也就是一個“義”字在作祟。
關羽的這個主君,和正經意義上的主公完全是兩碼事。
就是流氓和流氓頭子而已。
此時投入張新麾下,天下人不會說什么的。
再加上關羽為了給劉備報仇,孤身一人跑了上千里地來刺殺張新,就算有點小恩小惠的,也該還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