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新心中翻了個白眼,嘴上說道:“新年少無知,確實不懂,還請大將軍賜教。”
何進心里有點惱怒,但看到張新臉上天真純潔的表情,又拿不準他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。
“宣威侯不必自謙。”
何颙笑道:“先前宣威侯出任漁陽太守,不過三年,漁陽大化,治郡如此,又豈會不懂朝政?”
“治郡是治郡,朝政是朝政,魚目豈能混珠?”張新繼續拉扯。
見張新滴水不漏,何颙瞥了何進一眼。
何進點點頭。
何颙見狀也不饒了,而是直接問道:“不知宣威侯對宦官如何看待?”
“伯求先生指的是哪方面?”張新問道。
見張新還在拉扯,何颙有些惱怒。
感情我們剛才白罵了半天是吧?
“宦官亂政!”何颙直接點出。
張新低頭沉思,過了好一會兒,恍然大悟。
“大將軍,說吧,要新做什么?”
見張新終于上道了,何進滿意的點點頭。
“誅宦!”
“誅宦?”
張新思索了一會兒,隨后瞪大眼睛,猛然起身,一臉驚駭欲絕的模樣。
“大將軍想造反?”
說完,張新不小心踢翻了面前的桌案,疾退幾步,背后貼著柱子,一臉恐懼。
“大大大大大將軍,造,造反別找我啊......我從良了的。”
“什么造反?”何進一臉懵逼。
在場眾人也是一臉懵逼。
“宦官皆在宮中,若要誅宦,豈不是要殺進宮去?這不是造反是什么?”
張新夾著嗓子,“我之前雖然當過反賊,但那是為了報恩,我也不想的,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好人。”
“子清,冷靜,冷靜。”何進哭笑不得,“誅宦不是這樣誅的......”
在何進的安撫下,張新慢慢冷靜下來。
“莽夫。”
堂中眾人大多面露不屑。
不愧是反賊出身,就知道提刀殺殺殺。
他們終于確定了,張新先前不是裝傻。
而是真傻。
田楷表情復雜。
唯有荀攸,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張新。
“來,我告訴你。”何進招招手。
張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幾步。
“想要誅宦,得搜集罪證......”
巴拉巴拉。
何進說完,看向張新。
“懂了?”
張新點點頭。
“子清可愿助我?”何進問道。
“大將軍有命,新自當遵從,只是......”張新行了一禮,聲音還有些顫抖,“此事事關重大,容我三思。”
“新身體不適,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呃......行吧。”何進無奈,“子清回去好好歇息一番,莫要傷了身體。”
這孩子,腦補過度把自己都嚇神經了。
不過,知道張新愿意為他做事,何進心里還是很滿意的。
張新一抖一抖的走到門口。
“老典,來扶我一下。”
典韋上前,關切道:“君侯,你怎么了?”
“喝多了......”
走出一段距離,估摸著何進的家仆看不到了,張新恢復正常。
“呀,君侯,你好了?”典韋驚訝道。
“嗯,酒醒了。”張新笑笑。
他這一走,何進的酒宴自然沒必要繼續了。
眾人散去,何進將何颙召了過來。
“伯求,你怎么看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