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身穿王服,頭戴冕旒,胸前掛三百首赤色綬帶,在一名宦官的陪同下緩緩行來。
張新見他如此打扮,便知他是現任齊王劉承了。
“下官,青州牧張新,拜見齊王殿下。”張新起身行禮。
“臣等拜見大王。”
齊國相、傅亦是行禮。
劉承見到張新,十分高興。
黃巾亂起,他在王宮之中惶惶不可終日,生怕哪天黃巾殺進城中,就把他給宰了。
尤其是在司馬俱大殺特殺的時候。
心里就更怕了。
前幾日齊國相匯報,說新來的州牧平定了齊國黃巾,他還興奮的一宿沒睡著覺。
若不是諸王不得交通大臣,他早就讓張新進宮來見了。
“張青州平定齊國,乃是孤與齊國上下的恩人,就不必多禮了,快快請起。”
劉承笑著想要上前扶起張新,突然瞥見齊國傅不善的眼神,臉上笑容一僵,尷尬的把手縮了回去。
“謝殿下。”
張新起身,往后瞥了一眼,心中了然。
看來劉承平時的日子也不好過。
東漢諸侯王的日子過得如何,完全取決于傅的性格。
若是碰上個好說話的傅,把關系打好一點,就算平時有什么違規之處,只要不是什么大事,人家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。
若是碰上個嚴苛之人,那日子可真是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了。
一旦被彈劾,皇帝可不會聽你辯白,輕則削戶,重則降爵。
從劉承剛才的表現來看,齊國傅應該是較為嚴苛的那種。
這么一來倒好辦了。
“來來來,都坐吧。”劉承招呼眾人坐下。
“謝殿下。”
三人落座,張新坐在上首。
劉承見張新年輕,心中驚異,又見張新長得好看,不由更是喜歡。
“張青州年紀輕輕,便能領兵平定青州,實乃少年英杰也。”
劉承笑容滿面,“不知青州進宮見孤,可有要事?”
“確有要事。”張新點頭。
劉承一愣。
我就客套一下,你還真有事啊?
不對,你一個主宰一州的州牧,來找我一個沒有權力的諸侯王,能有什么要事?
你不是要害我吧?
想到這里,劉承瞥了一眼齊國傅,干笑道:“不知青州有何要事?”
“齊國黃巾二十余萬盡數投降,這么多人,安置所費甚巨,州府無力負擔。”
張新起身行了一禮,“故下官厚顏前來,斗膽找大王借些錢糧,用以安置黃巾。”
就這?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?
劉承松了一口氣,拍著胸脯道:“沒問題,青州需要多少,盡管報個數來,孤無有不允!”
當著齊國傅的面,劉承大方的很。
諸王作惡,傅能上疏彈劾。
同樣,諸王行善,傅也需上疏褒揚。
在劉承看來,安置幾個黃巾而已,能花幾個錢?
他齊國一百五十多年的家底,還能沒錢?
若是能得齊國傅上疏褒揚,皇帝一高興,說不定還能再給自己加兩個縣的食邑呢。
這筆買賣怎么算都值。
“大王爽快!”
張新見齊王如此大方,也不客氣。
“不知大王府庫中有多少錢糧,我全都要了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