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新聞言大驚。
“來的這么快?”
此時他的大軍才集結了一半。
北海國的于禁部,以及東萊徐晃的一千士卒,都還在半路上。
劉宏是在四月初九駕崩的。
他則是在四月十二收到的消息。
今天,四月十八。
根據張讓的描述來看,劉宏應該不太可能再下一道明旨給他。
那么這次的天使,估計就是新天子派來的了。
太快了!
不過短短九日而已。
從雒陽到平原近千里,便是一路疾馳,至少也需四五日。
也就是說,扣除路上所必須的時間,在張新接到密信那日,新天子差不多就已經登基了。
“是劉辯,還是劉協?”
張新騎上親衛牽來的戰馬,快速出城迎接。
他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。
希望他的到來,會給這段歷史帶來一些變數,能讓蹇碩成功殺了何進。
這樣一來,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到雒陽,還大哥的恩情了。
但理智卻又告訴他,蹇碩成功的可能性很小。
張新出城不到五里,便見數騎疾馳而來。
為首一人穿著官服,其余皆是甲士。
“來者止步!”典韋上前喝住。
這數騎聞言,勒馬緩緩行到近前。
“士范?”
張新看清為首那位穿著官服之人,心中一沉。
田楷,是何進的掾屬,也是張新的故吏。
既然是他來了,說明蹇碩已經失敗。
劉辯登基了!
那么,這道圣旨不用宣讀,張新大概都能知道,何進在圣旨里寫了什么。
無非是想通過田楷與自己的關系,勸說自己孤身返回洛陽,再尋機除掉自己。
這是陽謀。
自己若是回去,那就是砧板上的魚肉,任人宰割。
若是不回,估計何進的下一道詔書,就是宣布自己為叛逆,號召天下兵馬共擊之了。
張新心中思緒飛轉,臉上卻是笑道:“士范怎么來了?”
“君侯。”
田楷一身風塵,在馬上行了一禮,拿出一塊露布。
“四月初九,先帝駕崩。”
天子駕崩,要以露布的形式昭告天下,好讓各地官員、百姓知曉。
盡管張新早已得知這個消息,也哭了好幾次,然而此時再聽田楷提及劉宏,依舊忍不住流下幾滴眼淚。
“我這就通傳全州,為陛下服喪。”
張新將露布收好,引著田楷等人入城。
路上,張新詢問雒陽形勢。
田楷不答,只是催促張新趕緊回去領旨,同時雙眼不斷左右橫掃。
張新瞥了那些甲士一眼,心中了然,給典韋使了一個眼色。
一行人剛入州府大門,田楷兩眼一翻,直接暈了過去,一副長途跋涉,體力不支的樣子。
“士范,士范!”
張新反應極快,“快!把士范抬我屋里去,那個誰,你去找醫者,找醫者!”
幾名親衛上前,抬著田楷便向后院走去。
張新快步跟上。
跟隨田楷來的那些甲士也跟了上來。
“止步!”典韋攔住,“州牧后宅,外人不得擅入!”
“我等乃是天子使者,你敢攔我?”為首之人大聲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