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姬看完,一臉呆滯。
她不明白。
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,怎么轉眼之間,自家的皇帝老公就被廢了。
而她,也莫名其妙的到了青州。
張新見狀,看向一旁老者。
“夫人的身體,就勞煩元化先生診治了。”
“明公放心。”華佗點點頭。
“宣威侯!”
唐姬聞言回過神來,看向張新,面露哀求之色,“宣威侯國之忠臣,妾于宮禁之中,亦常聞宣威侯大名。”
“如今袁董狼狽為奸,篡權欺主,宣威侯可不能坐視不理啊!”
“妾懇請宣威侯起兵勤王,復立天子!”
說完,唐姬不顧病體,便要下床給張新行禮。
張讓連忙攔住,不讓她亂動。
張新面色古怪。
你請我復立劉辯?
張讓也是一臉尷尬,連忙找了個借口。
“茲事體大,還請夫人莫要著急,先把身體養好吧。”
張新也忙道:“常侍說的對,夫人別急。”
“還望宣威侯以漢室江山為重,莫要負了先帝,負了陛下......”
唐姬垂泣。
張新行了一禮,走出門外,留華佗給唐姬診治。
趙云、張讓也跟了出來。
張新瞥了張讓一眼,對趙云道:“子龍,你去里面守著。”
趙云撓頭。
這好像不合禮法吧?
但張新都開口了,他也只能照做。
張讓見張新支開趙云,左右看了看,湊上前來低聲道:“冠軍侯,先前你言為了大漢江山的穩定,不愿掀起兵亂。”
“奴婢念在史侯亦是先帝血脈,故不曾催促。”
“如今史侯被廢,董侯上位,袁紹、董卓篡權欺主,這回總可以勤王了吧?”
“你看,又急。”
張新也低聲道:“我有說過不勤王嗎?”
張讓不聽,就是要急。
“還請冠軍侯給個準信。”
張新想了想,道:“明年春耕之后吧。”
“還要等半年?”
張讓跨起個批臉,“冠軍侯,先帝對你如此器重,你怎么忍心讓陛下忍受權臣欺凌?”
“別急。”
張新解釋道:“如今袁董剛剛廢立天子,正是親密之時。”
“董卓有兵,袁紹有名,我若此時起兵,此二人聯合起來,恐不利。”
張讓聞言若有所思。
“董卓邊郡武夫,此番進京,冒天下之大不韙,廢立天子,難道是為了給袁氏做嫁衣么?”
張新繼續道:“黨人謀劃了這么多年,如今終于成功,又豈會容忍董卓摘了他們的桃子?”
“假以時日,雙方必生齷齪!”
張新看向張讓,“常侍,你在宮中數十載,這點東西,怎地還要我來說?”
得到消息后,張新就找荀攸前來商議過。
荀攸也認為,董袁之間,肯定是要分出個高下來的。
黨人謀劃了這么多年,袁紹更是付出了二十年不出仕的巨大犧牲,專心致志的豢養死士,拉攏士人結黨。
趙忠就曾說過:“袁本初坐作聲價,好養死士,不知此兒終欲何作。”
他能甘心居于董卓之下?
明顯不能。
而董卓不顧自身根基薄弱,強行廢立天子,難道就是為了給袁氏當條好狗?
明顯也不是。
一山不容二虎,這倆人遲早得斗起來。
若是張新此時起兵,二人聯合起來一致對外,根本沒有勝算。
袁紹的名聲雖然臭了,但卻如同后世那些犯了罪的明星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