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白躲在角落瑟瑟發抖,不敢說話。
“我勒個祖父啊,你怎么把他給攮死了?這讓我以后怎么在這里混嘛......”
張寧抱著兒子坐在案前,案上擺著的,是董卓下的圣旨。
“兄長,你真的死了么......”
張寧的眼淚滴落在圣旨上,回想起張新這一路走來的歷程。
哪怕是只有五千黃巾,他都能從漢軍的包圍圈里逃出來。
哪怕是被烏桓騎兵包圍,他也能活下來。
哪怕是被幾十萬叛軍圍在涼州,他也能從中找到一條生路。
那么多的絕境,他都活下來了。
如今他的麾下有十萬兵馬,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被董卓殺了?
“不,我不信!”
張寧抬起頭來,眼中露出一抹堅定。
“你一定會回來的!”
“阿母,阿母。”
張寧的兒子見母親落淚,下意識的伸手去擦。
小家伙快兩周歲了,按照漢朝論虛歲的算法,已經三歲,能夠知道一些簡單的事,開口說一些簡單的話了。
張寧看著年幼的孩子,心中再次涌起一抹悲傷。
正在此時,王柔走了進來。
“主母,高將軍求見。”
張寧回過神來,拭去眼淚。
“請他在正堂稍候。”
“諾。”
王柔轉身離去。
張寧將兒子交給王嬸,整理了一下儀容,來到正堂。
“高將軍。”
張寧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,“何事啊?”
“夫人。”
高順行了一禮,面色凝重,將事情說了一下。
“士卒們聽聞袁軍之言,斗志出現了動搖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張寧點點頭,“勞煩高將軍穩定軍心,如今我等孤兒寡母,全賴將軍庇護了。”
“夫人放心。”
高順點點頭,“順受君侯厚恩,誓以死報,必護夫人與諸位公子小姐周全!”
匯報完情況,高順告退。
來張寧這邊,只是讓她知道一下情況如何罷了。
真正要商議對策,還是得和田楷、華歆他們。
張寧看著高順離去的背影,又看向堂中張新平時坐的主位,緩緩走了過去,坐下。
“若是換做兄長在此,如今形勢,他會如何?”
張寧學著張新平時思考的模樣,單手托腮,另一只手伸出食指,不斷在案上敲擊。
過了一會兒,張寧抬起頭來喊道:“來人。”
“小姐吩咐。”
一名黃巾舊部走了進來。
“去請牛角叔叔過來。”
“諾。”
過了大約兩刻鐘,張牛角來到。
張寧站起身來,走到張牛角面前,行了一禮。
“小姐這是為何。”
張牛角下意識的伸手想扶,又顧忌到男女有別,只能側身閃開,不受張寧的禮。
“牛角叔叔。”
張寧看著張牛角,“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