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天國的大門呢?圣使...我的罪孽已經洗刷干凈...”
加百列搖了搖頭,祂從始至終都并非是想將其引入神國。
祂受到混沌力量的污染,過度動用自身力量與火徒戰斗,可能會讓自身失控暴走。
所以加百列實際是想借助靈魂天秤的力量殺死火徒。
“主物質位面通往光明神國的大門早已封死。”
即便清除罪孽,這些篤信者要去的地方也是冥界。
火徒愣住了,呆滯的目光掃過加百列,又看了看自已如今殘破的身體,身旁被荊棘刺穿的啞女。
我丟失本心是為了什么?
我手染無辜者的鮮血是為了什么?
我拋棄了一切,又是為了什么?
…
“哈哈哈哈哈!”火徒癲狂大笑。
他用燒焦的雙手緊握額頭插著那枚圣釘。
強制拔出會對自已的大腦造成嚴重損傷,但他毫不在乎,拼盡全力向外拉扯。
嘶啦。
已經生長了百余年的圣釘和血肉骨骼早已熔鑄在一起,拔出的過程發出骨裂的脆響和血肉的撕裂聲。
火徒的兩只眼睛不由自主的朝著反方向轉動,燒焦的身體因為腦部組織的破壞而不受控制的扭動。
圣釘被拔出。
咯吱咯吱...
黃金色的釘頭后方拖拉出了一只紫黑色的觸手,在接觸外界的一瞬間又變為了金黃色的釘尖。
被壓制的人性解放,阿爾貝托毫無顧忌的怨恨和發泄。
“澤洛希斯!
祂的的圣釘原是謊言,它剜去我的意志,卻留下罪孽的根須!
你說凈化即是救贖,卻在我腦中豢養毒蛇,讓它們啃噬我殘存的良知!
澤洛西法!晨曦之偽君!
天使審判不過是娼妓的廉價香水!用來掩蓋天秤下暗藏的磁石!
我詛咒這枚釘入額骨的褻瀆之楔:它向教廷輸送我的哭嚎作圣歌,用我的腦漿潤滑宗教裁判所的齒輪。
最后把我的靈魂壓榨成一張懺悔狀.....”
阿爾貝托歇斯底里的謾罵褻瀆著光明和晨曦。
他那在天秤上被稱量的心臟開始腐爛發黑。
在謾罵過后,他破敗的身軀擁抱住啞女的尸體,身體同樣被荊棘刺穿,雙眼噙滿淚水。
當信仰和希望化為泡影,原本在他身邊陪伴百余年的啞女也已經離去。
拔出操控他大半生的圣釘后,第一時間回憶起的是和啞女維娜苦修的點點滴滴。
懊悔成了折磨他的第二道酷刑。
如今他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,沒有神國,也沒有救贖。
......
“想找回維娜的靈魂嗎?”
粗糲沙啞的聲音直接傳入到阿爾貝托的腦海。
阿爾貝托已瀕臨死亡,視線模糊,但在他的意識中出現了一道黑影。
那是一道由漆黑色粘稠液體聚合而成的人形。
人形表面覆蓋流動暗紅色霧狀袍甲,表面如液態水銀般折射出星芒。
他的面部并沒有五官,僅有一枚懸浮的破碎沙漏嵌在面部中央。
沙漏內流動的不是沙子,而是凝固的血滴與記憶碎片。
“你是誰?”
“魔鬼。”
時之影魔當說話時,面部的沙漏兩側會裂開三道弧形光痕,形成虛假的“嘴”。
“我能感受到,那個啞女...名字是維娜吧?他的靈魂被抽到了東方。
也不知道他的靈魂會受到曦光教徒們的各種“優待”呢?嘿嘿嘿...”
拉文摩爾發出兩聲沙啞的陰笑。
阿爾貝托的身體行將就木,但影魔能夠感覺到他的靈魂正在發出不甘的震顫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