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習武是最適合張宗的一條路。
武者偉力歸于自身,法律、道德、秩序對于武者的限制遠遠低于其他人。
便如同張宗殺死金淮的這件事,張宗若是一個讀書人,是一個朝廷命官,他想處置、甚至殺死金淮那是不可能的。
而習了武的張宗,卻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金淮。
這便是武者與尋常人的差距,武者可以快意恩仇,可以仗劍行正義之事,根本不需要像其他人一般有那么多的顧忌。
“祖師爺是我最崇拜的人。”
說完仗劍宗來歷的薛奇一臉仰慕道:“祖師爺當初只是六品的境界,便敢潛入縣令的府邸,將那惡官金淮刺死,實在是吾輩楷模!”
旁邊的蔣衛雨小雞啄米般點頭,行俠仗義,仗劍斬不平,是仗劍宗代代相傳的精神理念,因而每一代的仗劍宗傳人,對開宗祖師張宗都十分的仰慕,便是姜長夜也不例外,雖說他如今的境界已經超過了五百年前的張宗,可他對張宗的崇敬卻并沒有因為自己修為高深而有絲毫的減弱。
因為沒有張宗,便沒有仗劍宗,更沒有如今人人皆有機會讀書、習武的張山村,更不可能有他姜長夜的今天!
“薛兄你也不差。”
陳稻笑著說道:“張宗主當初敢于拔劍刺死惡官,你同樣敢于拔劍斬殺青王府的惡仆!”
“陳兄過獎了!”
聽到陳稻拿自己與開宗祖師相比的薛奇臉上浮現燦爛的笑容,張宗是他的偶像,甚至可以說是他的人生導師,陳稻拿張宗與他相提并論,自然讓他十分高興。
“我雖然殺過不少青王府的惡仆,不過與祖師相比還是差了一些,至少我是不敢對朝廷命官下手的。”
謙虛的說著話的時候,薛奇還斜眼瞥了姜長夜一眼,似乎在暗示什么。
姜長夜目光何其敏銳?
立即便注意到了薛奇的目光,惱火道:“你這眼神什么意思?”
“沒什么意思。”
薛奇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祖師六品境界便敢拔劍殺死惡官,而某些人,卻整日龜縮在宗門里,對外邊百姓的疾苦視而不見。”
“放狗屁!”
姜長夜氣咻咻的反駁道:“你以為為師不想像祖師一樣仗劍行走天下,斬盡天下不平事嗎?可這又談何容易?仗劍宗傳承五百年,早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,那越州的知府一直盯著為師,為師如何敢隨意行事?”
姜長夜雖強,但并不是無敵的。
四品巔峰境界的他若是不管仗劍宗,完全可以逍遙九州,為所欲為。
可顯而易見的,姜長夜并不能放棄仗劍宗,或者說不能不管張山村。
仗劍宗能傳承五百年,張山村村民的供養功不可沒,姜長夜又不是忘恩負義的人,如何能夠放棄張山村?
更何況,他還是出生在張山村的人,這個身份,注定了他無法舍棄張山村隨意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