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鄭兄覺得,這般大的府邸,若是請仆人來打理,需要多少仆人,每月又要支出多少銀子?”
李橋沒有直接回答鄭青的問題,而是反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
鄭青張了張嘴,以他的見識,還真計算不出這需要多少錢,不過想來每月幾十兩銀子應該是要的?
“我來告訴你吧。”
李橋說道:“李叔算過一筆賬,似這樣的府邸,至少要請數十人才能打理得過來,數十個人的吃喝拉撒加上月薪,一個月至少要支出100兩銀子……”
說到這里,李橋問道:“鄭兄可知知州一個月的俸祿是多少?”
“不知!”
鄭青搖頭,他不是官場中人,對于官員的俸祿了解十分有限,更何況,夏國的官員俸祿構成十分復雜,有現銀、祿米、布帛等等,有時候,就連官員自己都無法算清自己的俸祿具體是多少。
當然,絕大多數的官員也不是靠俸祿生活的。
“李叔的俸祿折成現銀,大概五十兩銀子左右。”
李橋說道:“五十兩銀子的俸祿,如何能承擔得起那么多傭人的支出?”
五十兩銀子一個月,在夏國算得上是超高薪了,但想要過上奢靡的生活,顯然不太可能。
“李大人果真是清廉如水啊!”
鄭青不由感慨道,李橋這番話雖然說的是李明遠的俸祿,但也道出了一個事實:那就是李明遠除了俸祿之外,并無其他灰色收入。
按理來說,以李明遠三品知州的地位,想要巴結、攀附他的人不知凡幾,李明遠但凡表現出一點要受賄的意思,什么冰敬碳敬都能收到手軟。
然而,李明遠卻不曾動過半分念頭,只靠50兩銀子俸祿過日子,難怪青州百姓會稱其為青天大老爺。
“李叔說過,拿人錢財便是授人以柄,便要為人大開便利之門,因而李叔從未收過他人半分錢財,便連百姓送來的一些土產,李叔也從未收過一絲一厘。”
李橋眼中閃過崇拜之色,作為被李明遠收留的小乞丐,他對李明遠的傾慕、愛戴無人能及。
鄭青眼中亦是閃過欽佩之意,堂堂一個知州卻甘愿清貧,李明遠與他見過的那些官員,實在太過不同了。
卻在這時,門外傳來腳步聲,穿著一身官袍的李明遠走了進來,看到屋內的鄭青后,笑道:“鄭小兄弟來了?”
“李叔。”
“李大人。”
屋內的兩人連忙起身行禮。
“嗯,坐吧!”
李明遠示意兩人坐下,旋即直接坐在主座上,笑著對鄭青開口道:“鄭小兄弟,三年未見,你愈發俊朗了,反倒是老夫愈加蒼老了啊!”
“李大人年富力強,如何算得上老?”
鄭青連忙笑著恭維道,有心想問問李明遠這次鄉試的問題,但又不好開口。
不料李明遠卻是率先開口提起了此事:“此次秋闈(鄉試),鄭小兄弟可有信心中舉?”
聞言,鄭青想了想,語帶深意道:“只要考官公正,小子必定能中舉!”
“小兄弟是在點我啊!”
李明遠自然聽出了鄭青話中的意思,當即鄭重的說道:“小兄弟盡管放心,只要你有真才實學,此次秋闈絕不會落榜!”